葉安笑而不語,直到對面的玄誠子“摩拳擦掌”的時候才道:“我有了一個方向,但還沒有證據,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了,到時候便會尋陳大官去的。”
玄誠子看著篤定的葉安,微微嘆息道:“你這娃娃天生就是不尋常的,說你生而知之為師也是相信,只不過你有了眉目該去直接尋陳琳,而不是有了結果再去找他。”
葉安微微搖頭,端起茶水一飲而盡后笑道:“不妥,師傅若是在宮中還有差遣,便直接說出來,何必在弟子身上打探?”
玄誠子莫名其妙的問到:“你這話何意?”
葉安聳了聳肩膀:“沒什么意思,只是覺得您在宮中不單單是一個觀妙先生那么簡單,好似和陳大官以及藍大官非常相熟,且不是進宮多寡的原因,而是一種近乎于同僚之間的感覺,很奇怪。”
玄誠子的眼睛已經開始不自覺的亂動:“哪有的事,為師乃修行之人,上清派的掌教,怎生能與宮中的大官做同僚?那豈不也是宦官了?”
有的人一眼就能看出對方說話的真假,葉安便是這樣的人。
臉部的表情雖然細微,但卻能夠下意識的表達心中的想法,在后世這屬于心理學的范疇,也叫微表情。
葉安雖然并非深諳此道,但他依舊不會忘記教官當初教授他們時說的一句話:“人身上的任何一個動作都會流露出許多東西,至于你能發現多少,就要看你的觀察力了,但絕不可能沒有!”
看著眼前的玄誠子,葉安微微點頭道:“師傅說的是,您不是宦官!”
“廢話!”
………………
師徒二人在閑聊之中已經入了深夜,秋冬季節即便是有個火盆也不能給驅散老天降下的寒冷。
在不知不覺中居然起了霧,上清宮的大門被敲的山響,在老實巴交的靜武打開大門后,就被一人給推開。
接著急切的叫喊聲便出現在了上清宮的前院。
“觀妙先生,觀妙先生……”
葉安和玄誠子有些驚訝,誰大半夜的來上清宮這般的放肆喊叫,而且還是在呼喚“觀妙先生”的名諱。
很快那人就被帶到了亭子前,但他卻毫無禮數的撩開了簾子叫道:“觀妙先生,圣人詔您入宮!”
來的人玄誠子和葉安都認識,不是藍繼宗也不是陳琳,而是經常跟隨在趙禎左右的小黃門陳彤。
這就有些讓人驚詫了,玄誠子還要問話,卻已然被陳彤拉住了胳膊:“觀妙先生事情萬急容不得的多言,上馬再說!”
瞧著師傅被拖走,葉安跟在后面送到了門口,但一路上陳彤并未言語半句,這是一個勁的催促玄誠子快些走。
到了上清宮的大門,好家伙,五匹馬立在那里,各個都是高大威猛的緊,一看便非凡品,根本就是那些駑馬不能相提并論的。
不用說這便是宮中的御馬了,除了陳彤和玄誠子之外,另外三個人一身黑色公服的人若隱若現,在霧靄之中更顯詭異。
但兜帽之下的一雙招子卻給葉安帶來了前所未有的壓力。
那目光太過犀利,好似永遠都盯在人的要害上,被這樣的目光掃過,便如同被冰冷的匕首劃過肌膚,使得葉安的胳膊上忍不住起了一層“小米”。
這種感覺葉安經歷過,在密林中被盤起的毒蛇盯上,你在它的面前甚至不敢亂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