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你在東京城中還未有府宅,南門大街的信陵坊還有一處宅院,雖說地方不大,但位置也算是頂頂好的了,離大相國寺也近,便賞賜給你了。”
這真是瞌睡來了送枕頭,葉安當然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南門大街邊上的宅院,可以說是寸土寸金的存在,而信陵坊就在酒館的不遠處,葉安常常路過,當然知道位置極佳。
這時候就沒有什么好推讓的了,腆著臉笑道:“謝圣人賞賜!”
葉安這般大刺刺的態度令陳琳與藍繼宗相當的不滿,只有玄誠子知道,這就是他一貫的作風。
一座信陵坊的宅院,足以說明圣人對葉安的恩寵,這樣一來也算是解了他一個大難題。
在不知不覺中收買人心,這一點劉娥要比真宗皇帝做的更為精妙,本就是葉安的功勞獲得賞賜,別人也說不出一個不是來。
葉安歡天喜地的打算離開,藍繼宗依舊跟隨在他的身邊,當然也少不得陳琳,這老家伙被葉安用針給扎了,到現在看向葉安的大袖還是小心翼翼的模樣。
對于他來說,眼前的這個少年人實在是太過有趣,仿佛身上藏著無數的秘密,能自己用針線縫合傷口,還能看出官家的癥結所在,這本事已經可以說是通神。
天色已經逐漸亮起,葉安并沒有返回上清宮,而是盛情邀請藍繼宗和陳琳前往酒館一敘。
他早就打算招待陳琳和藍繼宗的,只不過一直沒有時間,他們倆在宮中是位高權重深得官家和圣人信任的“大官”,但在自己面前就是倆個愿意提攜護佑自己的長輩。
宦官在后世被太多的影視形象所“黑化”,以為他們是禍國殃民,蠱惑帝王的存在,但事實上他們是最忠于天家的人。
大宋不是漢代,也不是明朝,權閹的定義用在他們身上不公平,皇帝也要有屬于自己的耳目和信得過的人,宦官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當然這個時代的宦官也一樣會被委以重任,但他們受到文官的監督也是史無前例的。
文官和武將之間是天敵,而文官和宦官之間也是這種關系,可皇帝也不可能一味的信任文官,必須要找到一個東西來掣肘他們,宦官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酒館還未到,濃烈的酒香就已經飄散過來,這比任何的廣告都好使,只不過葉安并未打算放棄廣告,而是在擴大宣傳規模。
藍繼宗聳了聳鼻子,長吸一口氣緩緩呼出:“呼…………果是一處妙地!葉侯的酒館當真讓人崔延三尺啊!難怪能在如此之短的時間里在東京城打響名頭。”
葉安靦腆的笑了笑:“酒香不怕巷子深。好酒自然能招到更多的人前來。”
“這酒香倒是不假,可某家也沒見巷子有多深啊!雖然門臉不大,可這酒館的位置可算是東京城頂頂好的。”
陳琳不滿的開口打擊葉安,但下馬之后走向酒館的步子卻不小。
“你莫要與他一般見識,老陳一向如此,心中稀罕的不行,嘴上卻是得理不饒人,你可不知,他沒少在圣人面前夸贊你,否則圣人怎生知曉你在東京城還沒有府宅?”
藍繼宗為陳琳解釋卻讓葉安微微一驚,敢情自己的事情陳琳都知曉,圣人也知曉…………
看來陳琳把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告訴了劉娥。
隨即點頭道:“小子知曉誰是對我好的人,陳大官便是刀子嘴豆腐心的,小子記得他的好!”
藍繼宗笑道:“這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