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不缺錢,也暫時不需這么大的開銷,你覺得我有必要把這么好的宅院買了嗎?
之前屬于朝廷你們買不到,現在是我個人的了,你們便想著買下來,坐等這宅院價格翻倍,你覺得是我蠢,還是你蠢?你是在罵誰呢!”
中人愣在原地,于是反應過來且暴怒的鐵憨憨,就他把連人帶著屁股下的破凳子給扔出了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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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善堂的課業雖然停了,但趙禎依舊要每日常朝,以安百官之心。
皇宮中的消息還是傳到了朝堂上,對于小皇帝因為牛乳而腹瀉不止的事情,許多官員上疏表達了看法。
沒錯,皇家無小事,任何關系到皇帝的事情都會得到官員們的密切關注。
在這些奏疏中便有不少提及喝牛乳拉肚子的先例,并且給出了簡單有效的方法“止飲多時,自會痊愈,稍緩則復用幾日,腹瀉之狀即可消弭!”
這在某種程度上論證了葉安的說法,一般人家哪里喝得到牛乳?東京城中的牛乳飲子也是富貴人家才有機會喝到的。
對于趙禎養病其間參與常朝,朝臣們雖然表面上不說,但私下里卻是極力盛贊。
每當這個時候,各種奏疏便會或多或少的隱晦稱贊皇帝,說他是圣明之君,這也是在便向的敲打劉娥。
別看現在劉娥已經完全掌握了大宋的最高權利,可事實上她的權利全部來自于趙禎。
文臣們雖然擁護她垂簾聽政,但也無時無刻的不在防備她篡國奪權。
大宋不是唐朝,文官們從一開始便被老趙家賦予了監督后宮宦官以及武將的權利,只要這三方稍有逾越,對不起,文臣一定會舉起手中的“大棒”毫不猶豫的揮下。
被說是已經被壓制的武將和宦官了,便是皇帝有時都招架不住文人的“直言上鑒”。
至于身為女子的后宮,更是要小心謹慎的,皇帝的家事便是國朝的大事,誰敢懈怠?誰敢隱瞞不報?
于是葉安這個在起居注中明確被記載夜入皇宮的人,便引起了朝堂上下的注意。
各種消息不斷的流傳出來,有說是因為葉安帶著皇帝在后苑挖掘類同黃河的水渠而使得官家染病的,有說是葉安跟隨玄誠子入宮為官家治病的,有說葉安的家學非凡,頗通醫術為官家治病的,反正什么樣的猜測都有。
而圣人下旨把信陵坊的宅院賜給葉安,便足以說明他夜入皇宮必定是給官家帶來了好處,也更加穩固他幸臣的地位。
沒錯,朝廷上下現在都把葉安當作是幸臣,這不是一個褒義詞,也不是一個中性詞,而是實實在在的貶義詞。
作為葉安先生的王淵百口莫辯,甚至于不開口解釋,他知道葉安想要做孤臣,就必須經歷這一關。
他的身份實在太過特殊了,別人都是十年寒窗,鐵硯磨穿才通過科舉得到文資的,可他葉安一步登天,且平步青云,這樣的速度簡直是令人瞠目結舌。
土豆地瓜兩樣祥瑞良種的出現,使他得到了別人十年甚至十數年才能達到的位置,甚至還不一定比得上!
這樣是不公平的,遭到嫉妒也是正常,若是沒人嫉妒他,那才是不尋常的事。
在王淵看來,現在的葉安就應該接受磨礪才是,也該打擊打擊他的順風順水,讓他知道在大宋的官場上,即便是孤臣也不是那么好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