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大拇指道:“長生這一手實在高明啊!尋常老吏的手段你也能使的這般圓融嘞!”
葉安靦腆的笑了笑,看著對面的一群權貴道:“不過是有樣學樣罷了。”
李遵勖舉杯一飲而盡,斜眼看了看宗室勛貴低頭看條子的模樣冷笑道:“還是莫要學他們為妙,一群自以為聰明的人,自掘墳墓還不自知!條子上寫的是什么?”
葉安稍稍驚訝,隨即笑道:“酒是糧**,但卻對少年人無益,令郎還是莫要飲酒過甚。”
在李遵勖的不解中,葉安又指了指杯子道:“這東西傷腦子啊!尤其是未到加冠之齡的少年人。”
看著葉安杯中并未被動過的酒水,李遵勖臉色一變,他知道葉安不會在這種事情上有所隱瞞,何況他也寫了條子遞給圣人,趕緊招來身后的侍者…………
飲宴上最煩躁的其實是君臣之間的互動,無聊但卻必須進行,朝臣們還好些,畢竟他們只面對皇帝一人,而皇帝就麻煩了!
宋代的飲宴和后沒有什么區別,非常隨意的大宋官家與朝臣們之間的飲酒也是頻頻的。
這體現了皇帝與朝臣之間的融洽關系。
小字條到了趙禎手中之后他便看向了葉安,內侍遞來了一個新的酒壺,小皇帝舉起酒杯向葉安微微示意,雖未開口,但其中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這種關心在葉安這里不過是對自己學生的負責,但對于趙禎來說卻有些無微不至了,影響是潛移默化的,葉安在無意中灑下了一顆種子,于是這顆種子便開始生根發芽…………
趙禎的一舉一動在眾人的關注之下,葉安無疑成為目光的焦點。
只不過葉安在東京城中待的時間太短了,沒有多少事跡是可以拿出來說道的,當然所謂的事跡乃是不好的事情…………
相反他做的事情大多中規中矩,且給大宋王朝帶來了驚人的好處。
大多數的朝臣是不會有什么惡意的,但有些人卻在此時“不合時宜”或是說“恰到好處”的開口了。
“聽說葉侯英武非常,有無雙之勇,繡衣巷中以一人之力搏殺六人,且在錦繡街當場誅殺兩人,這般的手段著實令本公好奇啊!”
葉安雖是侯爵,卻是得授文資的,說到底他是讀書人,但卻能當街殺六人,這便讓群臣們嘩然了。
葉安的瞳孔微微一縮,說話的是趙宗說,他的話從頭到尾隱匿了一個事實,葉安殺的不是尋常人,而是死士!
這般的低級的手段實在是有些潑臟水的意味,葉安笑了笑:“葉安不知您是誰,但也好奇,為何您不說葉安殺的是什么人呢?”
不等趙宗說回答,葉安便一聲怒喝:“是某個大逆不道之人豢養的死士!”
這是大多數人不知道的事情,即便是趙禎這個大宋的官家,也不清楚具體發生了什么,只知道葉安之前在半路上遭到了堵截。
“死士”之言一出,馬上引起眾人嘩然,葉安敢如此篤定的說出來一定是有證據的,豢養死士乃是等同于謀逆的大罪。
即便是趙禎也是一時發蒙,臉色難看到了極點,雖然他小,但并不意味著他不知道事情的嚴重。
他之前專門向陳琳詢問過葉安的事,陳琳的回答是,葉安初到東京城,被一些歹人當作富家子弟劫道,之后被巡城虞侯遇到所幸無礙,開封府已經徹查此事。
但現在看來完全不是這么回事,歹人劫道和死士劫殺完全是倆個概念。
正殿之中陷入死寂,趙禎憤怒的眼神讓陳琳微顫,而陳琳的憤怒不在葉安身上,而是在趙宗說的身上。
只不過此時趙宗說卻不知道,只是表情猙獰的看著葉安,堂堂祁國公卻被葉安一句“不知道您是誰”噎的怒氣勃發。
而葉安后面的隱晦之言也是綿里藏針,他堂堂祁國公哪里受到這般的折辱?至于邊上的趙宗禮恨不得把面前的酒壺呼在這個堂弟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