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是為了幫人的好意,這最后還要低聲下去的去尋大和尚,這叫什么事?
聽見王幫和看門人理論,牛車中的葉安渾不在意,靠在自制的躺椅上舒服的躺著,其實與空空和尚交談的越多便會發現他是一個很有意思的人。
雖自己對佛教充滿敵意,但對這個胖和尚卻并未在意,和他在一起,更多的是在交談哲學問題。
沒錯,在這個時代哲學思想的萌芽已經出現,也就是出在這群吃飽了撐的沒事干的人身上。
人就是在物質基礎豐富,有保障的情況下才會去思考其他的事情,“物質基礎決定上層建筑”,這是放在何處都準確的真理。
用葉安的話來說,只有這些享受世人香火的大和尚才會有空暇去思考人生的意義,去思考西方極樂!
大和尚對此非常贊同,并且認為自己成佛之后,便可以引渡葉安這種暴戾之氣過多的人。
拎著食盒的王幫跟在葉安身后,在瞧見遠處斜斜靠在大樹下的胖和尚便沒有好臉色的上前把東西放下。
葉安無聲的笑了笑,空空和尚同樣也無聲的笑了笑。
一身厚重的袈裟披在他的身上,但還是露出了他的胸口,葉安忍不住埋怨:“你這般的模樣是想在我面前裝彌勒?還是算了吧!天寒地凍的,就不怕染上風寒?”
空空和尚笑道:“你這小子說話總是令人不爽利,明明是擔心貧僧,怎生就這般的不順耳呢?”
葉安親自把食盒中的飯食拿出來,一樣樣的擺在毯子上,最后拿出精美的酒壺搖了搖笑道:“這話說的,你的人欺負了本侯的鄉鄰,還指望本侯給你好臉色看?”
空空和尚搖了搖頭:“這就是你不一樣的地方,貧僧看不懂,為何你就與這世人相差如此之多?
尋常的侯爺巴不得身邊沒有這些惱人的事,即便撞上了也會拂袖而去,但在你眼中,一個寡婦居然值得你下如此功夫,你不會是…………”
葉安順手就把酒壺傾斜,在酒液傾灑的瞬間胖和尚便如同“脫兔”般的竄了過來,扶著酒壺惱怒道:“你這人怎生如此?!有話便說何必糟蹋金貴的東西!”
“我就是特立獨行,你又不是第一天知曉,激我前來不會只是為了面子吧?”
空空和尚給自己的酒盞倒滿了酒,淡然道:“當然不是,你在上清宮的門口列舉佛門十惡,眼下又打了我大相國寺的和尚,前來登門賠罪也是應該不是?”
葉安冷笑道:“哦?這么說來你打算讓我賠罪?!”
空空和尚把手中的酒水一飲而盡微微搖頭道:“非也,大和尚是求你放過佛門,放過大相國寺!”
一陣冷風吹過,杏樹上所剩無幾的最后幾片樹葉便隨風飄下,打著旋的落在地上格外凄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