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唯一的問題便是幕后之人與趙宗說不對付,故意用的趙宗說的外宅管事,即便是查到了周倉頭上也找不到幕后之人,而是會牽扯到趙宗說的頭上。
看來豢養死士的人是個真正棘手的角色,思慮周全處處小心,甚至還在暗中布局害人。
“他說的應該是真的,一查便知的事他沒必要撒謊,眼下這顆棋子已經無用,簡單的便被人棄掉,還順帶著害了趙宗說。”
葉安長嘆一聲便對程拱壽道:“今日之事告知陳大官,上奏圣人后,圣人必定斥責祁國公用人不淑,管教不嚴,也必定會引起我與祁國公之間更大的間隙,此人當真是好手段啊!”
程拱壽在邊上聽的目瞪口呆,他想不明白如此復雜的事情怎生到了葉安這里便輕松被看破,還能分析的頭頭是道,最要緊的是他說的并沒有錯。
這便是讀書人的厲害?
在看看躲在角落里嚶嚶哭泣的周倉,程拱壽頓時覺得丟臉,你便是做了惡事也要有點骨氣,最少腦子不能如此簡單,幾句話便在葉安面前露了餡還有什么用?
好死不死自己與周湛有舊,周世儒說到底也是周湛的堂兄,這周倉便是自己妻舅的侄子了,程拱壽也不好直接要了他的性命只能訕訕道:“葉侯,既然他以成棄子,不知可否饒他一命?”
葉安看了看程拱壽道:“他之前派人殺我,你覺得我會放過他嗎?就算我放過他,皇城司會放過他?”
“葉侯饒命啊!小的事前是真的不知那些個人是死士,也不知他們要殺您,只是按條子上的話做事,把人帶去繡衣巷而已。”
周倉已經驚恐萬分,死死的抱著葉安的腿卻被葉安一腳蹬開,都這個時候了還想著狡辯脫罪?!
“放屁!那你之后為何出現在現場而不是早早的便遁走?!怕是會來確定我到底有沒有殞命在死士的手中吧?!當然若是你不回來我也認不出你的模樣,更不會留下圖影!”
眼瞧著自己被識破,周倉磕頭如搗蒜道:“小人就是因為不知那些人是做何事的,這才回身查看,要是知曉了…………”
葉安冷笑著打斷他的話:“知曉又如何?從那包裹出現在你們家開始,你就知道自己躲不掉了是不是?!你甚至不敢把這事告知開封府!你自己也知道幕后之人手段通天,所以你寧愿心安理得的收錢辦事,也不愿把這件事捅出去,直至釀成大禍!貪婪最終是要付出代價的!”
葉安的話也讓邊上打算為周倉稍稍求情的程拱壽默然不語,其實從一開始周倉就沒有什么選擇的機會,幕后之人既然能豢養死士,那就能輕松殺掉一個周倉。
事情傳回皇城司,這個周倉是死定了,誰也救不了他………………
馬車搖晃著便到了皇城司的衙門口,在下車的時候葉安突然抓住了周倉的胳膊:“你想活命嗎?”
已經絕望到呆滯的周倉立刻煥發出生機,沖著葉安便再次磕頭,臉上的悔恨和懊惱比仿佛自己是冤枉的一般:“若葉侯救下小人,小人…………”
“別說那些沒用的,死士自然是不能隨意離開小院的,而你是與他們接觸的唯一一個人,你應該了解他們的習慣。即便是見面次數少,也該是知曉一些細節的,若要不死,唯一的辦法便是戴罪立功,把你知道的,看到的一切都老老實實的寫下來,描述出來,或許還能有一線生機,若是再撒謊,便是你爺爺周儀再世也救不了你!”
“小人知曉,必定照辦!”
周倉被皇城司的邏卒押進了皇城司,程拱壽略帶感激的向葉安拱了拱手:“此番便多謝葉侯了!回去也好給家中婆娘一個交代!”
葉安撇了撇嘴:“未曾想你這般百人敵的漢子,也是個懼內的…………哈哈!走了,記得帶我給陳大官問個好!”
“既然到了皇城司,難道葉侯便不打算進來嗎?!”
老陳琳的身影從門口的那對猙獰的狴犴之后傳來,葉安聽到聲音就知道自己走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