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小看他們的存在,只要想獲得事情的第一手資料,去尋那一片地方上的丐頭,永遠能獲得你意想不到的答案,甚至比官府更為詳細。
當然,乞丐也是屬于東京城中盤根錯節勢力的一部分,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必定會有規矩,無論是明面上的,還是暗地里的,規矩永遠存在,只是看你愿不愿意去遵守。
丐幫雖然松散,但在葉安眼中他們還是有一定組織架構的,他們與無憂洞有聯系,與鬼樊樓有聯系,甚至與各地的地上地下組織都有聯系。
至于管理方式更是讓葉安驚嘆,非常簡單完全沒有影視作品中那么復雜的香堂護法之類的,每個地區有一個丐頭,這些丐頭之間都沒有從屬關系,也沒都沒有需要負責的人,他們只對丐幫這個組織負責,而乞丐只需要對自己拜入的丐頭負責就行。
在葉安看來,這樣的組織架構必定會發生劇烈的矛盾,因為地方上的利益吞并和人心的貪婪是無法約束的。
但事實恰恰相反,各個地區的丐頭極度遵守乞丐之間的規矩和利益劃分,若是有一片地區的丐頭遭遇的意外,或是老死,病死,其他地區的丐頭不會去侵吞他的勢力,相反而是會從他們這群乞丐中重新選拔一個能維系乞丐利益的丐頭出來。
或是本地乞丐一起推舉,或是有其他丐頭推舉,但最終的結果依舊是從內部選拔出替代者。
這種微妙的平衡和為了集體利益的良性循環而出現的搞的標準,在葉安看來已經非常接近于某些組織架構。
這恐怕才是丐幫能夠長久存在的原因吧?
眼下當葉安需要在東京城中全面利用丐幫來推波助瀾的宣傳時,這些乞丐居然在最終決定后推舉了一位總丐頭來與葉安商談。
好在因為葛善書年輕的時候在東京城中混跡過一段時間,對這些也是比較了解的,他對目瞪口呆的葉安和秦慕慕解釋道:“侯爺,夫人,其實這總丐頭并非是丐幫的主人,丐幫沒有主人,想要一統丐幫的人不是沒有,但都死了,且絕大多數都是死在了自己人手上。”
瞧見葉安與秦慕慕聽的入迷,葛善書忍不住微微有些得意,葉安更是親自給他倒了杯茶道:“這總丐頭是怎么回事,為何我之前從未聽過?”
葛善書笑了笑:“別說是侯爺您了,連我都是僅僅聽說過而已,據說這總丐頭只有在丐幫面臨大事的時候才會出現,而且是丐幫中的一眾丐頭們親自推選出德高望重的人來充當,在事情結束之后,總丐頭也就沒了這身份,還是回去當尋常丐頭了,為的是放止一家獨大的局面出現,之前那些個有野心的丐頭,也都是因為當過總丐頭,以為自己能夠發號施令了,這才給自己招來禍事的!”
葉安微微點頭但邊上的秦慕慕皺眉道:“不應該啊!若是如此最少他手下的乞丐應該聽他的啊!”
不用葛善書解釋,葉安便笑道:“原因很簡單,因為貪婪,別看丐幫規矩不多,也大多是為了整個丐幫去考慮,可人心最大的弊端便是貪婪上,尋常是沒有機會名正言順的干掉丐頭的,眼下他要打著統一丐幫的旗號獨樹一幟,這不正是干掉他的最好機會嗎?而且就在丐頭打著旗號的同時,殺他的乞丐也會打著為了丐幫規矩不受破壞的旗號,這時候誰殺了他,誰就是下一任丐頭的最好人選了!等同于殺一人而毫不費力的上位,傻子才不知該怎么做!”
葛善書佩服的看著葉安,原本還打算賣弄一下學識的他不由得贊嘆道:“侯爺當真是一語中的!就是因為如此,所以丐幫眼下已經沒有人敢再提這是了,甚至連總丐頭都選的少了嘞!眼下若非是侯爺要與丐幫商量錢財大事,也不會有總丐頭的骨頭貼送到您的府上!”
秦慕慕在得知這東西是什么之后便下意識的往后縮了縮,這是一塊骨頭,準確的來說是一塊人的小臂骨做成的類似于朝笏一般帖子。
葉安把玩手中白的發亮的骨頭貼,從質地和包漿上來看,最少也有百年以上的歷史了,算是丐幫中類似于“打狗棒”一般的東西,代表了總丐頭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