盔甲齊備,陣形不散,遠遠看去如山入墻,單單是這氣勢便讓西羌人膽寒,在大地的震顫中,安化軍有序推進,隆隆聲不再是戰鼓,而是將士腳下的步伐。
每一下都是那么的堅定而有力,敲打在大地上形成的“鼓點”也一下下的敲擊著西羌人的心房,讓他們難以鼓起勇氣對抗宋軍。
最終雙方還是遭遇了,西羌人唯有魚死網破才能沖出葉安精心編制的包圍,想要從兩側突圍根本不可能,安化軍兩翼的騎兵已經在側翼游蕩,西羌人的步卒在他們面前便如同砍瓜切菜一般的簡單,至于騎兵安化軍也是不懼,早在鐵騎包抄的時候,幾隊長槍手便開始向側翼移動,只要他們能拖延住西羌人的騎兵,安化軍中的鐵騎便能沖殺而至,配合之下西羌人的騎兵根本無法造成有效的威脅。
而這一切都是葉安之前便定下的,戰場上的局面就如同他預料的一樣,西羌騎兵開始想辦法從側翼打開缺口,只可惜卻一頭撞在宋軍槍林之上。
安化軍的長槍手把手中的長槍斜插在地上,迅速半蹲下,用整個人的力量對抗戰馬的沖鋒,前幾排的長槍手被馬匹巨大的慣性甩了出去,而戰馬同樣也被刺穿脖頸,鋒利的長槍甚至刺穿了馬背上的騎士。
槍林上掛著的西羌騎兵如同破布娃娃一般,晃蕩兩下便沿著槍桿滑落,留下了滑膩的鮮血,侵染了長槍上包裹的麻繩…………
雙方的步卒已經撞在了一起,西羌人的刀斧,連枷,大錘砸在安化軍的盾牌上,震得刀盾手吐血,但他依舊死死的握住盾牌,同時揮刀砍殺,身后的袍澤鋒利的刺出長槍,有的則揮舞著類似鐵戈般的勾槍,如同鐮刀般的向下劈砍,不斷的收割著西羌人的性命。
宋軍的長兵器花樣繁多,且功能作用皆不相同,葉安不止一次的驚嘆宋人的創造性,也不止一次的排列組合。
眼下的軍陣對于安化軍來說是最適合對抗步卒的軍陣,西羌亂兵中的步卒在安化軍的軍陣面前幾乎如同待宰的羔羊。
屠殺機器一旦開動,戰場便如同巨大的血肉磨盤,不斷的碾壓榨取任何一個出現在這里的生靈。
西羌人崩潰了,在面對如此穩固的軍陣時,他們的沖擊根本就是在送死,疲憊的宋軍甚至可以前后互換,交替作戰!
這些都依賴于中軍的指揮和軍令的傳達。
子合咼菱透過囚車的欄桿看著那宛如惡魔一般的少年人坐在中軍最高的車頂上,不斷的向下面的傳令兵發號施令,心中頓時膽寒的緊。
“敵騎已然中計,發號騎兵參與圍剿,以彎月之勢沖擊西羌步卒,給我記住了,專殺外側步卒,讓他們不斷的分散力量填補側翼!”
“喏!”
“中軍推進的速度太快,傳令放慢鼓點,讓大軍的速度降低一些!以穩妥絞殺為重,西羌人雖不敵,但仍存斗志并未全線崩潰,我要的便是他們的斗志慢慢消亡!”
“喏!”
…………………………
子合咼菱絕望的閉上眼睛,這是從何處冒出來的殺神,為何之前從未聽聞大宋有這般厲害的少年名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