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何難?!”
子合咼菱輕蔑的笑了笑道:“相比白馬部,我子合部勢單力薄更容易掌控,況且葉侯警惕白馬部之心煌煌在目,子合咼菱又豈能不知?白馬烏蘭最大的錯誤便是把葉侯想的過于簡單,也從未看清根本所在!”
“根本所在何處?”
瞧見葉安的疑問,子合咼菱慘然一笑:“葉侯自始至終要的都不是完整的西羌諸部!白馬部若是一統西羌,對大宋的威脅便會更大,無論他如何應承,如何承諾,都會被葉侯以及大宋侍衛眼中釘肉中刺!”
沙聞天看向葉安小聲道:“葉侯,這貨當真是才學出眾之輩啊!居然把咱們的心思給猜透了,說的俺老沙背后發涼,此人留不得啊!”
“留不得?若是殺了他你幫著本侯整合西羌諸部?”
沙聞天訕笑道:“俺可沒有那般的本事,侯爺說笑了……”
葉安看向子合咼菱笑道:“既然如此,本侯也不瞞你,讓你整合西羌諸部,成為我大宋的順民乃是為你西羌人著想,你可曾知曉我大宋并未有剿滅你西羌人之意,只是因為爾等作亂才有今日!”
瞧見子合咼菱不屑的眼神,葉安并未惱怒,而是笑道:“便知曉你不信,但你有沒有想過,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便是環州知州崔繼恩等人欺上瞞下也不過是激起民怨,斷不至于你西羌諸部起兵作亂吧?”
“唉!莫要同本候說此乃周文質緝拿西羌賊寇廝鐸論所致!廝鐸論本為西羌人不假,但其為劫掠匪口,帶著一眾匪人嘯聚山林劫掠往來客商本就觸犯我大宋刑律,周文質本為涇原路鈐轄,捉拿匪人乃其職責所在,反倒是你西羌人為了一個罪囚傳箭聯合,甚至發展為劫掠我大宋邊州,你自己覺得這其中誰是誰非?又為何會有如此燎原之勢?!”
葉安的話說的隱晦,但子合咼菱卻猛然愣住,他從葉安的話中感受到一絲不同尋常,細細回味一切的起因,好似并未有太多思慮周全之處,反倒是西羌諸部一直以激昂之氣為盛,似乎被一腔怒氣延續至今,當然也少不得劫掠大宋之財后的貪婪而驅使。
“葉侯的意思是我西羌不過是被人利用的棋子?一切緣起何處?”
葉安淡淡的看向子合咼菱:“難道你自己沒有察覺?若非有人在因勢利導,西羌諸部對我大宋之仇恨會有如今之局面?我看不不然吧?!”
子合咼菱稍稍沉默后低聲道:“各部之中似乎皆有挑唆之聲,但若細查怕是如大海撈針!”
葉安笑了笑手指北方道:“那便需要你自己回青崗峽查明原因,本侯相信眼見耳聽皆為虛妄,唯有你自己順著蛛絲馬跡尋找到的真相才是本質所在!”
“葉侯愿放我回青崗峽?!”
葉安負手轉身:“本侯言必行,行必果,以誠相待!還望你子合咼菱認清形勢,與我大宋合作才是你西羌人真正的出路!”
子合咼菱看著葉安的背影久久不語,這個少年侯爺的睿智真是他這輩子僅見的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