茍恩福怒道:“自然是為了順藤摸瓜抓出幕后之人!我等這般的雜碎人家能看得上?差點便攀扯到王相公身上,到時咱們家便是徹底走投無路了,好在與王相公無關,咱們只要把那貴人造出來便能摘得干凈!”
大兒子常在碼頭上做掮客,自然清楚父親的意思,但他卻更加慌亂道:“若是那貴人不出現又該如何?依我看是不會再來的,如此皇城司還不蹤上咱們了!”
茍恩福顫抖道:“那便不知曉了!聽天由命吧!”
一時間茍家籠罩在了恐懼之中,他們并不知道這只是開始,皇城司怎么會把功夫都用在他一家的身上,之所以抓住茍家不放,便是為了讓茍恩福來認人而已。
皇城司的察子們在東京城中各處秘密尋找散播謠言之人,從這些人口中多少會得到一些線索,而把這些線索拼接起來,便會得出一個更為具體的指向。
穿著蜀錦,有些洛陽口音,身高七尺,膚色白哲,更重要的是嘴上用了春色染的胭脂但卻是男人的聲音!
這下線索便非常清晰了,一條條,一件件的擺在陳琳面前,葉安湊過來一看便驚叫道:“還有男人用胭脂的?!”
陳琳翻了個白眼:“大驚小怪!男子敷粉,抹脂豈不尋常?只是這胭脂少用,還是有名的春色染……”
葉安皺著眉頭想了半天也不懂為何男人要用化妝品,當然口脂出外,這東西就等同于后世的唇膏,尤其是在冬日里無論男女皆為常用之物,沒辦法,嘴唇干裂真的很痛有沒有?!
但春色染卻不同,多為女子之用的,當然也不是沒有男人賣去送與女子,至于男子自己用這春色染……
“看來此人是某為高門大戶中的孌寵啊!”
“嘔……”葉安干嘔一聲,這消息實在太過勁爆,他知道古人有龍陽之好者不在少數,但真的發生在眼前卻有些不舒服。
斜斜的瞥了一眼葉安,陳琳皺眉道:“又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高門大戶的紈绔子弟間常有這般的攀比,有些便單是用作比較姿色罷了,不過有些卻是作為體己人用的,這下倒是好查了些。”
隨著陳琳的解釋便清楚了,能作為貼身仆從甚至是管事來實行這一切的孌寵身份自然不一般,如此搜尋范圍便更小了一點。
“慕慕的方法倒是真的管用,如此多的蛛絲馬跡混合在一起居然能得出這般的線索,還有沒有更多?”
陳琳說完便看向了身邊的程拱壽和徐用章,但兩人微微搖頭:“啟稟都知,此人有斗篷遮蔽面容,麻衣大袖,無法窺得樣貌。”
葉安指著桌上不多的外貌特征道:“難道就沒人看到他的外貌?”
“手上有痣算不算?”
“廢話當然算!這是最顯著的地方!在哪個手上!”葉安恨不得把程拱壽的腦袋敲開看看里面裝的都是些啥?
被葉安與陳琳兩個人瞪著,程拱壽吶吶道:“西街的喜三姑說此人右手最右側又一小痣,因為皮膚白哲這小痣最為明顯。喜三姑說這痣乃是美人痣,這男人定是個俊俏后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