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知錯了,奴婢只求您讓我見一見官家,哪怕遠遠的看一眼奴婢心中也知足!奴婢求您了,娘娘!”
李氏說完便跪在劉娥腳下,以頭搶地,凄聲哀鳴,不一會額頭便出了血,四周的宮人皆不忍的轉過頭去,即便是她們聽命于劉娥,但對這種人間親情還是充滿了同情,畢竟她們也是女人。
劉娥冷冷的呵斥藍繼宗道:“愣著作甚?!沒瞧見李婉儀身體不豫嗎?!”
藍繼宗驚醒,趕緊上前扶起李氏道:“李婉儀可不敢如此糟踐自己的身體,您可是宮中的貴人啊!”
“什么貴人?!什么都不是!連自己的親生骨肉都見不得,這貴人又有何用?!”
“放肆!”劉娥大怒,轉頭看向李氏道:“你身為天家的女人,就要負擔比尋常人家婦人更重的擔子!你的身份也不是你說的算的,而是本宮!是先帝!若是再度胡攪蠻纏下去,本宮不要你的命,但你永遠也見不得益兒!”
劉娥的這話深深的擊中了李氏脆弱的內心,相比死亡,她更加恐懼這輩子見不到自己的兒子,再次撲到劉娥的腳下驚叫道:“娘娘息怒,奴婢錯了!再也不敢了,還請娘娘讓我見官家一面!”
劉娥低頭抬腳,生生的止住了李氏想要再次磕頭的過激之舉,緩緩蹲下身子看向她道:“你覺得現在這般本宮還能讓你再見官家?!”
“娘娘?!”李氏一聲驚叫,但劉娥不為所動,只是一甩衣袖便往殿外走去,臨踏出殿門之前頭也不會的輕聲道:“升李婉儀為順容,任李氏親兄為三班奉職,右侍禁、閤門祗侯、權提點在京倉草場!”
隨著劉娥緩步離開,李氏瞬間癱坐在地,但有被彪悍的宮婦架起到錦榻之上,宮婦皆是滿臉獻媚之色。
藍繼宗悄然上前道:“恭喜李順容!真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令兄也算是在朝廷謀了個差事,一身無憂啊!”
“藍大官,我這輩子還能再見官家一次嗎?”
藍繼宗稍稍不忍,但還是決心安慰道:“您看,娘娘給了你兄長朝臣的待遇,能在禁中當值,這是外戚才有的資格,也就是說娘娘認了他的身份,也自然是認了您官家生母的身份啊!您別看娘娘嘴上不松口,其實心理必然是已經動搖的…………”
李氏苦笑道:“藍大官,您就不要欺瞞我了,娘娘每次都是這樣許諾我的,一次,兩次,一年,十年!藍大官,我知曉您是宮中的老人,也是看著官家長大的,如同長輩一般,能否讓我見一見官家?”
藍繼宗大駭,連連擺手道:“李順容,您高看奴婢了,說到底奴婢也只是一個…………奴婢啊!您求錯人了!”
李氏猛然抓住藍繼宗的衣袖,裝作力竭的樣子在他耳邊道:“那我應該求誰?!”
“時辰不早了,奴婢該告退了,你們幾個伺候好李順容,還有……據說這些亂子都宮人亂說“葉侯”在宣德樓前的表演所致,以后誰再敢胡言亂語,本官可不會輕饒!”
李氏微微一愣,她明顯覺得藍繼宗在“葉侯”這個人身上咬的極重,難道這小小的開國侯能幫助自己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