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這樣做,那就得罪若澤·維加了。”蘇東提醒道。
若澤·維加是什么人?
在葡萄牙足壇只手遮天的大佬,三大豪門的主席都對他禮敬得不行,幾乎總攬了絕大部分葡萄牙球員出國踢球的業務,這也是葡萄牙足壇最賺錢的業務。
甚至有人說,他賺得比那些俱樂部還要多。
得罪這樣的人,往往是要付出代價的。
羅尼點了點頭,他不傻,相反的,他很聰明,他知道風險,所以才擔心。
“耐心地再等等,你要是急需用錢,我這邊不多,但還是有點的,你先拿去用。”蘇東豪爽地說道。
羅尼聽后,感激地朝著蘇東點了點頭,“謝了,兄弟。”
停了一下,重重地吐了口氣后,他才說道:“是我老爸,每天睜開眼睛就喝酒,身體越喝越差,我想讓我姐帶他到里斯本來看病。”
蘇東腦海里立即想起了那個早晨就醉倒在客廳的中年人。
“那天你見到了?”
蘇東點頭,“確實要去醫院看看。”
“聽我媽說,他原本不是這樣子的,當初她嫁給他,就是因為他又勤勞又老實,給了她安全感,所以她才愿意嫁給他,可沒想到,去非洲打了一場仗,回來后,整個人都變了。”
蘇東出生在和平年代,無法理解戰爭的殘酷,但他可以想象,父親完全變了一副模樣后,對羅尼一家人的打擊,以及造成的影響。
“我們那邊很多人都在嘲笑他,說他喝酒誤事,連兒子的洗禮都遲到。”羅尼說到這里時,臉上竟反而流露出了一絲笑意,“但你知道嗎,我人生的第一份禮物就是一個足球,是他送給我的生日禮物,盡管他從來都沒說,但我知道,他喜歡看我踢球。”
“當我還在國民體育踢球的時候,你別看他整天喝得酩酊大醉,所有事情都靠不住,但他接送我的時候,從來都不會遲到,風雨無阻。”
“當我在里面接受訓練時,他總是站在鐵絲網的外頭,默默地看著我踢球,只要我表現出色了,他就會沖著我笑,那時候的他,完全不是喝醉酒時的模樣。”
說到最后,羅尼的雙眼已經紅了。
這些話估計他從來沒對任何人說過,但今天卻朝著蘇東傾訴。
“我媽很愛他,但她也是個苦命人,我外婆很早就沒了,她受盡后媽的虐待,被送入孤兒院后,又在里面備受折磨,長大后逃了出來,歷經千辛萬苦,遇到了我爸,她原本以為要擺脫苦命的生活了,卻沒想到……”
“我媽說,當時家里很窮很苦,都吃不飽飯,已經有了三個孩子,懷我的那一年,她甚至曾經幾次想過要墮胎,有人告訴他,喝煮沸了的黑啤酒就能如愿,她真的喝了,結果卻把自己給整暈了。”
羅尼無奈地嘆了口氣,嘴角泛起了一抹苦澀的笑意。
蘇東無法想象他此時此刻的心情,但說起這些事情一點都不輕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