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科大的解剖樓前有一個湖,是校園里唯一的人工湖。
兩人從湖邊走過,在天氣還不算涼的9月份,能感覺到一股森寒之氣。
“聽說到了冬天,溫度不到零度,這個湖里部分水面就會結冰。”
“為什么?”
“因為在靠近湖底的地方,有冷凍尸體的停尸房。”
“我們學校的事,你怎么知道的這么清楚?”
面對郝嘉蕓的質問,許安陽笑笑沒說話,還不都是你告訴我的。
兩人進了解剖樓,一股陰冷之氣就撲面而來。
周六解剖樓是開放的,里面有教室。
不過學生們還是更愿意去圖書館、階梯教室自習看書,而不是在陰森的解剖樓里。
在解剖樓的每一個教室里,都有一具人體骨架,就懸掛在黑板旁邊,看著你在下面上課、看書。
走在解剖樓的走廊里,一股濃濃的福爾馬林氣味飄蕩在鼻間。
兩人上到二樓,二樓的盡頭是醫學倫理教育館,相當于華工的兵器博物館。
在沒有人時,走廊里掛著的各種人體部位畫像,讓人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許安陽沒記錯的話,多年后,這些畫像都換成了大師的素描,現在這些玩意兒是挺滲人的。
“我上次來這里,就是參觀這個倫理教育館的,不過那次人多,不像現在…”
郝嘉蕓說著,手輕輕拉住了許安陽的衣角。
“你這樣以后怎么做醫生?”
“以后是以后嘛,以后肯定會習慣的。”
在二樓晃了一圈,兩人又上到了三樓。
三樓的自習教室人更少,更加的安靜。
同時在三樓走廊的盡頭,有一個標本室。
當初許安陽來這里跟著一起上解剖課時,進標本室參觀過。
那簡直就是人體大賞,還有幾個泡在福爾馬林大罐子里的嬰兒標本。
要是沒點心理準備,乍一看要被嚇的汗毛倒豎。
“喂,那個是什么地方,進去看看?”許安陽指著標本室的門,明知故問。
“那是標本室,還是別去了,怪嚇人的,平時都鎖著不開的。”
“沒事,去看看,說不定今天沒鎖呢。”
說著,許安陽拉著郝嘉蕓的手往標本室走。
郝嘉蕓本來是不想去的,可手被許安陽一拉,腦子就失去思考能力了。
雖說過去有牽過男生的手,但那都是上學時做游戲拉在一起,不作數的。
這下被突如其來的拉著手,郝嘉蕓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她只覺得自己手心冷冰冰的,而許安陽的手又大又暖和,被握著有一種很安心的感覺。
那肯定暖和,這家伙來的路上,手揣在口袋里焐了好一會兒了。
來到標本室門口,許安陽很自然的把手松開。
他拉了拉門把手,“咔嚓”一聲,門竟然開了。
原來今天保潔阿姨正在掃地,從三樓掃到一樓,標本室掃完了還沒拖地,所以門開著。
“門真的沒鎖,進來看看。”
“這好嗎,待會兒會有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