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忘的不是事情本身,有些事是不會忘的,而是經歷那些事件時的感覺,那些感人心魄的瞬間,隨著人和事的變化,都不會再回來了,要么被拋棄,要么被新的感覺所覆蓋。
王雅曼回到了宿舍中,宿舍里干干凈凈的,她在三號路的花店買了一束梔子花,插在花瓶中放在了茶幾上,打開窗,今天的陽光還不錯,冷冽的風吹進來有些寒意,但陽光的溫暖又將這寒意驅散,清新又暖和的感覺遍布了全身,真是很奇妙。
她注意到放在茶幾的那張紙條,被風一吹落到了地上,連忙將它撿起來,把上面寫的字又讀了一遍,臉上露出美麗淡雅的笑容,把紙條疊好,放進了自己的錢包里。
……
許安陽繼續上著他的托福課,在課堂上帶著眼睛、耳朵和一雙手,就是沒帶腦子。
課堂上,聽老師講課時,他只有一個想法,“我在干什么?我為什么要來這里受苦?我在家吃著火鍋唱著歌不香嗎?為什么要說自己去美國?為什么要答應郝嘉蕓?我為什么喜歡她?我為什么要重生?為什么不休學回家重新高考……算了,高考還是要考英語……”
腦子里一遍又一遍刷著這些話,幸好老師在課堂上是不會提問的,不然真要了許安陽的命了。
好容易把一天的時間度過了,上課時唯一的一點樂趣,就是找機會偷偷摸郝嘉蕓的手,或者在桌下面用腳蹭蹭郝嘉蕓的腿。
當然,結果就是大腿被郝嘉蕓掐得青一塊紫一塊的,不過這點疼和苦,與上英語課比起來還是輕多了。
再說,那種在課堂上吃女朋友豆腐,偷偷摸摸的快樂,不是一般人能體會得到的。
到了下午上完課,郝嘉蕓回哥哥家,童雪瑤就跟在許安陽后面,到了公交站后,拉著他去自己家看電視。
“喂喂喂,你不要拉我,男女授受不親!你拉我干什么?”
“你女朋友都回去了,你怕什么,怕被她或者她家里人看到啊。”
“不管會不會被看到,你都不準拉我,我說拉你才能拉,知道了嗎?”
許安陽命令道,童雪瑤好像挺吃這一套,哦了一聲,許安陽許安陽拉開距離,她走在前面,許安陽走在后面。
許安陽嘆了口氣,這孩子明顯就是缺乏一點管教,說話做事完全由著自己的性子,想一出是一出,小性子特別多。
不過她的小性子來的快去的也快,到家之后就擺出一副女主人的樣子,讓許安陽進門,給他倒茶,還說:“今天晚上,我來做飯給你吃!”
“你是要做飯給我吃,還是想毒死我?想要我的命直說,不要用這種方法折磨我。”
“哼!你別不信,我是懂廚藝的,我晚上做西餐給你吃!”
“西餐?你會做什么西餐?不會是煎牛排吧?”
“你怎么知道?”
童雪瑤還覺得做西餐會讓許安陽驚喜一下呢,哪知道許安陽一點都不驚訝。
“拜托啊,你們這小女孩眼里所謂的西餐不就是牛排、魚排加薯條嗎?難不成你還會做焗蝸牛?烤鵝肝?菠蘿火雞?也就煎個牛排,就算西餐了。”
許安陽吃過見過的,童雪瑤哪能唬得住他,結果他這么一說童雪瑤生氣了,坐在沙發上噘著嘴不說話。
“干嘛,生氣了?哎呀,這個時候是不是開始想你的小文老師了?小文老師在肯定會好好哄你的吧,是不是還要湊上去,捧著你的臉親一親~”
如果許安陽對一個女生不是很感興趣,那他陰陽怪氣的本領可以說是一絕,這都是在柜臺和那些南京老頭老太對線練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