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安陽接通了電話,并沒有走開,而是坐在座位上,直接道:“歪,偶勒個禮切Va的。”
許安陽很聰明,開口直接用溧城話,因為郝嘉蕓也是溧城人,所以兩人時常會用溧城話交流,這樣打電話的時候就不用避開舍友了。
顏箏聽到許安陽用家鄉話嘰里呱啦說個沒完,一句都聽不懂,心想應該是家里人吧。
而郝嘉蕓聽到許安陽說正在和同學、同事吃飯,也沒有多疑心,說只是突然想打個電話給他,問問他五一勞動節回不回溧城。
要回的話,她老媽公司會有車子接送,可以帶他一起。
“不用了,坐公交車回去吧,還要到學校接我。”
“嗯也好,那我就坐車回去了啊,我不想去汽車站了。”
“沒問題沒問題……”
兩人在一起滿打滿算也半年時間了,已經沒有了一開始的矯情,總要黏在一起什么的。
他們有什么就說什么,郝嘉蕓本來就是個很颯爽的人,不像一般的女孩子那么膩膩歪歪的。
這也是當初許安陽和郝嘉蕓的矛盾之一,那時候許安陽還年輕,希望女孩子能圍著自己轉,最起碼雙方能圍著對方轉。
結果郝嘉蕓從一開始的喜歡,變得越來越平淡,把越來越多的精力投放到了學業和出國上。
最終兩人的矛盾越來越大,郝嘉蕓認為自己的人生目標已經發生了改變和轉移,于是提出了分手。
現在許安陽早已經能接受郝嘉蕓的這些性格特點了,所以兩人反而相處的很好。
郝嘉蕓不喜歡管著對方,給了許安陽足夠的時間和空間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偶爾一次查崗,許安陽也能很好的應對。
掛掉電話后,許安陽道:“問我勞動節回不回去,說要不要車接送,我說自己坐公交回去就好了。”
顏箏點點頭,許安陽其實沒有說謊,郝嘉蕓算是許安陽半個家里人吧,然后確實是談勞動節回不回家的問題吧,也確實說到了車接送的問題。
所以,許安陽只是隱藏了部分顏箏不敢興趣的細節而已,大致把事情說一下,沒毛病。
不過,郝嘉蕓的這個電話終究攪亂了兩人的氛圍和情緒,很難再重新起來了。
許安陽想了想,決定去一趟廁所調節一下情緒。
“我去上個廁所啊。”
“嗯,好。”
許安陽到了廁所,摸了摸肚子,突然感覺有些不舒服。
說實話,這個年輕的身體還是第一次吃三文魚、海膽這些生食,所以腸胃可能有些不適應。
于是,原來的小便就變成了大便,蹲在蹲坑上調節腸胃,也調節情緒。
蹲了一會兒,肚子舒服了很多,這時聽到又有人進來,這個人在打電話。
“……哎,那邊安排好了吧,行行行,等會吃完我就帶他過去…放心,會給他吃的,車上呢車上呢…這次保證成功誒,602房間,好的好的,萬無一失,放心好了……”
許安陽不是一個喜歡偷聽別人說話的人,只是廁所里回音太響,就讓許安陽聽到了。
聽到就聽到,許安陽也沒當回事,雖然感覺是什么不好的事情,但和他又有什么關系。
等這人撒完尿出去,許安陽擦干凈屁股,從隔間出來,洗了把手準備回顏箏那里。
他看到一個穿著黑色襯衣的男人走進了隔壁的包間,應該是剛剛打電話的那個男人,因為許安陽在隔間里看到了他的鞋子,一雙亮閃閃,有鑲邊的絨面皮鞋,一看就是那種社會人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