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安陽這些話真正想提醒和敲打的,還是徐林義、陳康,甚至吳漢超。
當然,此刻的他們對許安陽同樣是一萬個服氣,絕對沒有對著干的念頭。
但人心這個東西是會變的,隨著時間,環境,自身權力和欲望的改變而發生改變。
連至死不渝的愛情都能變質,更何況有著巨大利益關聯的上下屬和同事關系呢?
“許總,你知道的,我們對你是絕對信服的,我也從來沒有想過要獨立出去搞什么分公司。可能平時大家工作比較苦比較累,看著自己的同學都還在睡懶覺、出去玩好不輕松,可是我們心甘情愿啊!我們愿意做事,愿意掙錢,這樣的生活才有成就感。而且少了許總的指點,很多事我們做起來都沒有方向…”
說話的是徐林義,作為許安陽手下頭號隱藏馬屁精加大忠臣,表忠心絕對是少不了他的。
許安陽卻擺了擺手,道:“我說了,未來讓你們分出去成立子公司,是我的戰略計劃和方向,這點是寫進備忘錄的,不是拿來和你們開玩笑。但未來是未來,現在是現在,要想未來從公司這個母體脫離出去,那你首先要讓這個母體足夠的強壯!一個母親沒有營養,身體羸弱不堪,生出來的孩子能身體健康嗎?不管你們平時工作有多辛苦,目前公司小很多時候需要跨部門合作奉獻,你們可以在心里叫苦,但是,事情一定要給我做好,做完!”
許安陽一番話,目的就是為了不讓成立子公司的戰略影響到現在大伙的工作積極性,防止出現各部門各自為政的情況。
這樣,既用未來的大餅激勵了大家,同時預防大餅帶來的副作用,作為一把手領導,有時候就是要這么人格分裂操碎了心。
當然了,按照許安陽的一貫風格,每次發完脾氣以后,給了大家幾棒子,隨后就要弄點胡蘿卜安慰一下大家。
“昨天我把公司的賬目核算整理了一下,利潤有盈余啊,正好馬上要過年了,給大家發一筆獎金,回家給父母買點東西,盡盡孝心。讀了二十年書,總該有點回饋吧,是不是?”
一說到發錢,大家又都開心了起來,會議室里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可是散會以后,關凌卻找到了許安陽,情緒似乎有些低沉,道:“那個…我今天上午去入賬了,那張二十萬的支票無法入賬。”
許安陽眉頭一皺,如果這20萬無法入賬,那過年的獎金能發多少可就不好說了。
“支票無法入賬,肯定是公司在銀行的賬戶余額不足…你有沒有聯系那個老板?”
“聯系了,他說最近他的網吧剛剛弄起來,買設備,交租金,裝修,所以暫時沒有錢了。所以他想這個錢先欠著,打個欠條過來,年后他把外面別人欠他的錢收回來,就把款還了,還會給我們利息。”
許安陽眉頭一皺,道:“你答應了沒有?”
關凌搖頭,“你昨天提醒過我,所以我先回來和你匯報,再做決定。”
許安陽捏緊拳頭,用力錘了下桌子,道:“媽的,騙錢騙到老子頭上來了?打電話和他說,如果不給錢,馬上到法院去起訴他支票詐騙。”
關凌見許安陽這么決絕,道:“直接就走法律程序了嗎?”
許安陽道:“對,立刻,馬上走法律程序,馬上打電話給他。現在是下午三點半,去法院立案還來得及。先別問那么多了,你去打電話吧。”
于是,關凌聽從許安陽的吩咐,去辦公室給那個姓梁的網吧老板打了電話過去。
那個網吧老板在電話里好說歹說,說愿意給利息,寫張借條就行,關凌咬死不放。
“我們許老板說了,明天必須把錢打過來,不然就去法院立案,沒有商量的余地!”
電話那頭的梁老板沒有辦法,只能道:“行行行!明天盡量把錢湊給你!媽的,第一次和你們合作就這么搞,以后誰還找你們啊!”
關凌打完電話,長舒一口氣,但心里還是有些不快。
她和梁老板做這筆生意,也是希望可以打開一下這種大批量購貨的市場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