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自己面前從來沒有這樣過,那么像一個女人。
“不來拉倒,我一個人也夠了,你開車就行了。”關凌也不和彭岑磨嘰,開門下車。
“哎哎哎,別啊,開玩笑呢。說了要見見人廬山真面目,我不能等著廬山自己來吧。走了走了,不是東西多么,我去幫忙拿!嘿呀,誰讓咱別的沒有,就是有一把子力氣呢!”
彭岑見關凌不鳥自己,立刻就慫了,下車跟著關凌一起去大廳接許安陽。
在行李收取處,彭岑終于見到了許安陽,而許安陽也看到了彭岑。
兩人互相打量了一番對方,許安陽和彭岑想象中的好像不太一樣。
在彭岑的想象中,許安陽是個南方小白臉,打扮的油頭粉面的,戴個眼鏡,整個中分,弄得文質彬彬一瞅就是斯文敗類那種。
可許安陽并不是。
雖然許安陽平時會戴眼鏡,但這次到哈爾濱來他沒戴,因為天冷覺得鼻子上架個東西不舒服。
反正他又不近視,不戴就不戴了。
至于相貌,許安陽其實很周正的,大帥哥算不上,也不是那種奶油型。
身材高大,膚色健康,許安陽之前頭發還有點長,過年前剪了一把,一頭的短碎發。
整個人看起來非常的精神,有氣質,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看了都覺得挺舒服的。
許安陽見到兩人還給了一個燦爛的笑容,牙齒又白又整齊的,弄得彭岑都有些不好意思開口。
因為老抽煙,牙齒上難免有一點牙漬,還是怪難看的。
關凌見到許安陽當然很高興,恨不得上去抱住他。
但因為彭岑在旁邊,沒好意思,還是迎了上去,道:“衣服穿夠了嗎?冷不冷?”
許安陽道:“當然穿夠了,特意穿了這間最大最厚的羽絨服。哎,介紹一下你的朋友啊。”
許安陽指了指彭岑,關凌道:“他叫彭岑,彭德懷的彭,高岑的岑,是我從小就認識的好朋友,住在我家附近,小學、中學是同學,不過他比我大兩歲。但咱倆中學一同畢業的。”
彭岑聽到關凌的這個介紹就不樂意了,道:“你這是介紹我呢,還是埋汰我呢?我之前比你高一級,后來不是因為翻墻摔斷腿,休學留了一級,所以才和你一道畢業的嗎?我翻墻出去是為啥啊,不是給你買吃的去了么。”
關凌瞪了彭岑一眼,道:“誰讓你去了,你自己非要去,可不怪我!”
彭岑翻了個白眼,然后朝許安陽伸出手,道:“你好,歡迎來到呼蘭。”
許安陽和彭岑握了握手,道:“這兒不還是哈爾濱機場么。”
“馬上就要去呼蘭了!咱呼蘭地方歸哈爾濱,人不歸哈爾濱。”
彭岑一邊說著,一邊大力捏許安陽的手,結果許安陽不為所動。
雖然不是什么肌肉男,但許安陽平時還是很注意身體鍛煉的,這種程度的躡手對他來說根本不是問題。
許安陽道:“看樣子咱們中國人,地域之間的斗爭還真是優良傳統啊。”
作為一個江蘇人,許安陽對中國人的地域、鄉土情節印象可是太深刻了。
比如出門在外,全國各地的人匯聚到一起,一般會說自己的省份籍貫。
比如福建人,湖南人,內蒙人,四川人,廣東人。
但你極少會遇到江蘇的人會說自己是“江蘇人”。
一般都會精確到地級市乃至縣級市,比如蘇州人,無錫人,常州人,鹽城人,淮安人。
像一些經濟發達的縣級市,在歷史上和所屬地級市有隔閡的,都會直接忽略地級市,報自己的縣級家鄉。
比如許安陽所在的溧城就是其中之一,溧城在建國之前曾屬于過南京、鎮江,后來才被劃給了常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