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上一次和徐杰在古都飯店會面已經過去兩個月了,期間兩人也有聯系。
過年時徐杰主動給許安陽發了新年祝賀的信息,兩人聊了聊,但許安陽始終對收購的事避而不談。
徐杰明顯是比較著急的,公司運轉一天,就燒一天的錢,就虧一天的本。
速遞客從年前就開始裁員,本來指望年后點我網會上門洽談接手的事,結果許安陽一點動靜都沒有。
徐杰這可不就找上門了么,她都沒有約許安陽,直接跑到華工來找許安陽吃晚飯了。
許安陽晚上正好有空,回了個電話給徐杰,說在清真食堂隨便吃點,就不在飯店犒勞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徐杰上門來找許安陽,那自然是他說吃什么,那就吃什么了。
到了清真食堂,許安陽看到徐杰站在門口等他。
她穿著黑色的風衣,腳上踩著紅色高跟鞋,相貌、氣質還是那么的出眾。
對于美女,許安陽一向是比較仁慈的,見她屈尊來到食堂陪他吃飯,許安陽倒也沒有為難她的意思,坐下之后就開門見山和徐杰說了公司的情況。
“徐總,我知道你比較著急,你也非常有誠意。南京那么多的投資工資、基金,還有老盧總的公司,都可以收購你的公司,您不一定非要賣給我。但我這邊呢……確確實實需要一點時間。您知道,我們網站融資的時間不長,過年前兩位北京的老總剛到南京來視察過,款子還沒下來呢。還有我們在浙江的投資者,現金流出現了一些問題,所以…這不就耽擱了么。不過距離咱們上次會面,才倆多月,您也太著急了。”
徐杰的穿衣打扮坐在清真食堂里實在是有些格格不入,而且這個地方她很不喜歡。
因為當初速遞客試圖收購點我網,雙方會面就是在這里,最后是一地雞毛,啥都沒撈著。
許安陽故意把雙方會面的地方安排在這里,明顯就是為了讓徐杰不爽快。
她還是忍住脾氣,道:“許總,其實我本來確實是不著急的,你要我再等一段時間也不是不可以,可是開年后這幾天,點我網瘋狂的挖我們公司的墻腳,這兩天已經有好幾個核心骨干被挖走了,這點你怎么解釋?”
因為點我網要開始在杭州設立分公司主營外賣業務,自然要從南京抽調一批精兵干將去杭州。
但作為基本盤的南京肯定不能丟,所以南京地區也在擴招,而擴招的最好方法當然就是挖對手的墻腳了。
作為最大對手的速遞客,自然成為了點我網挖掘的對象。
這招也是陳康和徐林義在許安陽的授意下做的。
許安陽此時裝作不知道,道:“是嗎?有這種事嗎?不是…那…可我聽說你們速遞客本身就在裁員啊。”
徐杰道:“我們是在裁員,但裁員不會裁自己的骨干和核心成員吧?”
許安陽摸了摸臉,他自己也知道這事干的不地道,如果換成一般商業上的對手,私下里不知道恨成什么樣了。
但許安陽和徐杰之間,有一種很莫名的情愫,所以徐杰上門興師問罪,許安陽還真有些不好意思。
所以他決定,給徐杰一個甜棗吃吃。
“誒,我們先吃點東西吧,我們學校清真食堂的大盤雞挺正宗的,新疆師傅做的,特別不錯,我去給您弄點啊。”
于是,許安陽去窗口點了一份大盤雞,弄了兩盤手抓羊肉碎飯,兩碗牛肉湯,一個大馕餅過來。
徐杰看到許安陽點了這么多,道:“弄這么多,吃不掉。”
許安陽道:“你不吃我吃啊,我胃口大。”
徐杰看著對面這個20歲的小年輕,心里真是恨的牙癢癢,但又有些無可奈何。
徐杰不是沒有在職場上遇到過對手,她被人搞過,也搞過別人,也算是經歷過一些風浪。
所以許安陽現在是什么心思,她心里還是清楚的,就是簡單的兩個字——壓價。
他一邊拖,一邊讓徐林義展開進攻,就是為了讓速遞客,乃至背后的環宇基金被收購時,價格能足夠的低,條件能足夠的優惠。
這是商場上非常正常的競爭手段,作為應對,徐杰本應該拉別的競爭對手入場,來威脅許安陽和點我網。
但徐杰沒有這么做,原因有兩個,一是南京地區實在是沒有類似的公司可以接手速遞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