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安陽照例每周會和分公司開一次電話會議,然后每兩到三天,和吳漢超、徐林義等人單獨打電話溝通情況。
有些老板一旦做大了,就會開始缺乏和下屬或者合伙人的溝通。
他們覺得自己高人一等,運籌帷幄了,喜歡那種站在山頂俯視下面的人,把眾人當棋子的感覺。
等哪一天棋子壓根就不在他們應該在的位置上了,他們才反應過來,晚了,被棋子玩了、架空了。
許安陽清楚的記得,當初他沒做行長的時候,還是副行長,他的頂頭上司大行長就是被他玩的。
空降來的大行長,總覺得自己拿著尚方寶劍可以上達天聽,不把基底的員工放在眼里。
結果就是什么事都做不成,最后一屁股的屎回了總行,行長的位子還是留給許安陽來坐才行。
現在做了老板,許安陽時刻關注著手下和合伙人的動態。
點我網的員工不用說了,每天吃飯都是一起的,從來不搞特殊。
杭州分公司許安陽也去過幾次,公司人還不多,每個人他都認識。
當然,許安陽不搞什么親民的那一套,你搞“親民”,前提就是你不是民了,是比民更高一層的,是彎下腰來俯視對方親近對方,還是會讓人不舒服。
本來他就年輕,只要不是學生過來實習的,年紀都比許安陽大。
他以一種平等的姿態和大家混在一起,當然,到了關鍵時刻,老板的風范還是會迸發出來的。
“你說軟銀那邊也找你了?”
“是啊,有一次飯局的時候,認識的一個投資經理,他說很想談合作。我說,我們公司投資的事,都要總公司許總批準的。然后她說,許總一直拒絕進行洽談啊。”
和吳漢超聊著聊著,老吳也提到了軟銀投資的事。
“怎么老吳,來幫人做說客了啊?那投資經理是不是女的?是不是還挺漂亮的?”
“哎呀,你又胡說什么呢老許。我說真的啊,其實我們公司的資金情況還是比較緊張的吧。杭州這邊已經灑了不少錢,現在一直在燒錢,這錢花的我真是心疼啊。我都不知道,當初我們省吃儉用,怎么過下來的。可是沒辦法,要全國性的擴張,必須要燒錢,做補貼。還有,咱們的APP不也快出來了么……”
“停一下停一下!老吳,你真的是來做說客的啊?”許安陽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絲不滿。
“不…不是,老許,我也是合伙人啊,投資的事,我也擔心啊。”
吳漢超這話一說,許安陽聽起來味道就不太對了。
兩人剛開始合作的時候,許安陽是包攬一切投資、政策、財務方面的工作的。
吳漢超是一心專注于技術和內部管理。
后來有了黃玉,技術這塊交出去一大半,他自己的技術水平這兩年進步有限。
因為要把大量時間花在管理上。
說是管理,其實主要還是執行許安陽的政策。
不過到了杭州分公司,一片新天地展示在面前。
杭州和南京不同,南京沒有什么互聯網基因。
就算點我網,也是窩在一所軍工院校的破爛科技園里,整個科技園除了他們就沒有一個像樣的企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