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熏兒收劍之后,走了過來,詢問道:“喂,楚御風,你傷的如何?”
楚御風捂著胳膊和側肋的刀傷,搖頭道:“輕傷,無大礙。”
“想不到這么迅速,你一個人就把血刀老怪給收拾了,是不是怕我和凈塵跟你搶功勞啊!”趙熏兒有點故意找茬的意思了。
“絕無此意,剛才若出手慢了,他就要遁走了。”楚御風點住了自己身上的幾個穴位,封住傷口,不讓其繼續出血。
趙熏兒從懷內拿出了金瘡藥遞給他,說道:“敷上吧!”
楚御風婉拒道:“我自己也帶了。”
“給你就拿著,我的這個效果好,上等金瘡藥,來自宮廷!”趙熏兒得意一笑。
楚御風猶豫一下,也就不再客氣了,他心中清楚,這個趙熏兒出身名貴,來自趙氏的王府,其父趙惟敘為禁軍中右龍武軍的將軍,秦王趙德芳的長子,宋太祖趙匡胤的嫡長孫,若不是后來機緣巧合,太宗登基了皇位,說不定趙熏兒的父親,也是有機會繼承大宋皇帝之位的。
但歷史沒有假如,那段歷史已過去近三十年,老一輩人多逝去,極少人再提起當時的傳位之事了。
趙熏兒是趙惟敘的小女兒,也是最奇葩的一位皇族子嗣,小時候忽然得了重病,差點夭折,恰好被一位路過化緣的僧尼聽到,出手搶救了一命,不過,那位僧尼指出趙熏兒體質陰寒,養在王府內,錦衣玉食,斷然活不過十二歲,跟她去山中修行,才能長命。
趙惟敘當時救女心切,得知這位僧尼的法號之后,知其乃是江湖一位高人,就讓僧尼帶走了女兒,到山中修行避難,去年下山歸來,果然長大成人了。
就是脾氣有些特殊,別提大家閨秀應知應會的詩詞歌賦、刺繡女紅了,整天她就是舞劍弄刀,飛來跳去,一刻也不消停。后來趙熏兒在巧合之下,得知皇城司下設了一個神秘機構伏魔司,十分感興趣,跟家里要死要活地加入其中,如此,便與楚御風成了搭檔。
楚御風將金瘡藥上好,押著血刀老怪出了道觀,在山下密林邊,停留著他們的馬車和坐騎,三人押解這重犯,來到林地內,進行修整和歇息,恢復大戰后的體力。
一夜無話,次日三人上路,押解血刀老怪回返汴京城。
孰知兩日后天氣異變,連下了一日的瓢潑大雨,前方官道遇到山洪爆發,阻斷了去路,前不著村后不著店,只能臨時找地方避雨了。
“這賊天氣,暫時無法趕路了。”趙熏兒抱怨了一句,雖穿著蓑衣,但風雨交加,渾身都濕透了,衣衫貼身,顯得身材修長豐盈,還露出不少肌膚。
楚御風目光望著前方,說道:“前方山坳處,似乎有一間宅院,咱們過去歇腳停留。”
“好!”凈塵只說了一個字。
血刀老怪被捆鎖在囚車內,雨水已經把他渾身打透,披頭散發,面目猙獰,對伏魔司三人的舉動毫不在意,閉眼養身,似乎還在運轉內息,暗暗療傷。
三人牽馬駕車來到半山腰處的宅院,已經荒廢多年,門匾上的胡莊二字,已經布滿了灰塵網,一些墻體也被山間藤草枝條蔓延其上。
趙熏兒道:“是一座荒廢了宅院,不知當初哪個大戶人家在此設宅,不像是道觀和寺廟建筑。”
楚御風瞥了一眼,分析道:“可能是一方鄉紳,或歸隱的官吏,在這山清水秀的地方建了一座府邸,不知什么原因,已經荒棄下來,年久失修,至少有二三十年未住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