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說什么?”
余淑慧對他辭掉投行的工作是真覺得惋惜,捧著冰激凌說:“我們知道你不想把自己搞得太累,就托朋友幫你找了份兼職。”
“什么兼職?”
“獨董。”
“一年十萬津貼,還不如不做呢!”韓曉武被搞得啼笑皆非。
余淑慧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又不用你天天上班,一年十萬津貼為什么不要?再說這不是錢不錢的事,重要的是兼個獨董就意味著還在圈內,至少能鞏固這些年積累的人脈資源。”
“做獨董是不要天天上班,但做獨董跟你做董秘一樣要考試,我是真不想再考試了。”
“你就這么混吃等死?”
“嫂子,錢多有錢多的活法,錢少有錢少的活法,并且錢是永遠賺不完的,我感覺現在這樣挺好。”韓曉武下意識看了看正若有所思的統戰小姐姐,又意味深長地說:“而且我跟你們不一樣,你們既要守業又要創業,這是你們的責任,想推脫都推脫不掉。我沒那么多責任,我為什么要把自己搞那么累?”
“老婆,我早就說他不會兼獨董的,現在相信了吧。”徐浩然吃了一口沙拉,又放下叉子說:“這就叫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大錢快錢賺慣了,誰會愿意去賺小錢慢錢?有這個功夫還不如享受生活呢!”
余淑慧緊盯著韓曉武問:“曉武,是這樣的嗎?”
“有這個因素。”
“那就沒得說了,你盡情地享受生活吧。”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儲嬋娟心想什么“大錢快錢”,賣債券有那么賺錢嗎?正滿腹狐疑,韓曉武的手機也響了,只見他舉著手機道:“什么,記輝泰證券的賬?哦哦,知道了,謝謝。”
“記什么帳?”徐浩然好奇地問。
韓曉武捧著手機一邊翻找電話號碼,一邊笑道:“老王聽張枚說我倆來東海了,并且住在這兒,就讓人給酒店打了個電話,讓酒店把咱們的賬單記在公司的賬上。”
“要他記什么帳?”徐浩然微皺起眉頭。
“行情不好,項目難做,他知道你和嫂子來了還不趕緊巴結?畢竟多一個朋友多一條路,何況你們還是公司的老朋友。”韓曉武笑了笑,又說道:“他既然知道了,我得給他報個到。”
徐浩然嘀咕道:“麻煩。”
電話很快就打通了,韓曉武豎起指頭做了禁聲的手勢,舉著手機笑道:“王總,我曉武啊,我們是來參加同學婚禮的,你這是做什么?我錯了我錯了,下不為例。徐總啊,徐總和徐太太就在我身邊,好好好,我讓徐總接電話。”
徐浩然很不情愿地接過手機,像變了個人似地笑道:“王總,你好你好,剛才曉武不是說過嗎,真是來參加同學婚禮的,明天下午就走。用不著這么客氣,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再說我們什么關系?哈哈哈,下次再聚,我們有的是機會……”
等徐浩然說完,韓曉武再次接過手機:“他們訂的明天下午的機票,我明天下午也回去,怎么可能呢,我知道你忙,不想打擾你。行行行,那明天見。”
“怎么了,他明天要過來?”徐浩然抬頭問。
“酒店正好有三個客戶,他明天早上本就要過來,想借這個機會跟你見一面,陪你吃個早餐。”老東家非要來見老同學,韓曉武一臉無奈。
“你說你,都已經離職半年多了,跟公司還藕斷絲連,來喝個喜酒都跟張枚說!”想到吃個早飯都不安生,徐浩然一肚子郁悶。
韓曉武正不知道該怎么解釋,余淑慧就瞪了徐浩然一眼:“不就是跟王總吃個早飯嗎,多大點事?”
“我是想睡會兒懶覺。”
“回去的時候在飛機睡,”想到已經很晚了,余淑慧干脆提議道:“曉武,嬋娟,要不今天就到這兒,我逛了一天累了,你們趕了半天路也累,早點休息吧。”
“行,早點休息,車聯系好了,我們明天九點半準時出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