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發梳理得一絲不夠,穿著一身得體的高定西裝,戴著名貴腕表,精英范十足。
品了一口咖啡,把杯子放下,布萊耶笑著說:“從今年年初,我就開始在關注臉書了,我其實也是斯坦福畢業的,還跟你學的同一個專業,計算機科學。”
夏景行笑了笑,沒說話。
布萊耶看對方表情,心里一陣酸苦。
他其實是誤會了,夏景行知道他,并沒有把他當成無名小卒。
布萊耶收拾了一下心情,開始詳細介紹起自己和公司。
“……20歲的時候,也就是1980年,我當時還在讀大二,在惠普實習,和當時的首席執行官約翰共進工作午餐,我建議他進軍個人電腦市場,因為附近有一家名為蘋果的企業就在制造PC機……”
“22歲的時候,我給喬布斯寫了一封求職信,對方同意并讓我加入了蘋果……”
“后來我去麥肯錫工作了幾年,又去哈佛讀了商學院,通過了甲骨文的老板拉里·埃里森的面試,拿到了Offer,但我沒有加入甲骨文,最終加入了阿克塞爾……”
“阿克塞爾創辦于1983年,在1996年,我們的基金取得了20倍的收益回報率……”
“在2000年,我們組建了單支規模高達12億美元的第八期投資基金……”
……
當布萊耶介紹完了,他發現對面那個年輕人還是沒有太大反應,就一臉微笑。
“其實布萊耶先生,你不用介紹這么多的,我聽說過阿克塞爾和你的名字,也知道你們一些輝煌的往事。”
布萊耶有些郁悶,既然你都知道,干嘛不早點說?
他剛剛擔心被夏景行小瞧,把自己的履歷介紹得過于詳細了……
不過他是美國人,不像中國人那么謙虛,倒也不覺得特別尷尬。
“我還知道,阿克塞爾最近遇到了點麻煩,哈佛、普林斯頓、麻省理工的大學基金會先后都退出了LP(出資人)行列。”
聽夏景行講到這,布萊耶臉色不太好看了。
夏景行笑著說,“當然了,斯坦福大學的基金會還在你們的LP行列,約翰校長和我提起過你們,說他仍然對你們有信心,相信你們能走出低谷,重現上個世紀九十年代的輝煌。”
布萊耶聽夏景行講到這,臉色好看了很多。
既然都說開了,他也不藏著掖著了,點點頭道:“對,我們這幾年是遇到一點小麻煩,12億美金的第八期基金遭遇撤資,但規模仍然有4.4億美金,足以投資絕大多數的互聯網公司。”
夏景行覺得面前這位其實挺悲催的,在即將要投資谷歌的時候遭遇了幾所大學基金會的撤資,從而遺憾的錯過了谷歌。
當然了,這也和阿克塞爾的基金回報率表現差有關系。
九十年代創下單支基金回報率超過20倍的神話后,然后就有點飄了,把投資利潤分成比例從25%上漲到了30%。
接著趕上互聯網泡沫,把幾家大學基金會的本金都虧了很多出去。
收費這么高,還給我虧錢,人家不撤資才怪。
他還知道,面前這位還是個“投二代”,父親也是一位風險投資人,曾經在IDG工作過,家學淵源,只比德雷珀那個“投三代”差一點。
未來阿克塞爾還是走出了低谷,并且搞得很不錯,在全球風投機構中排名十幾位左右。
阿克塞爾在中國還有個大名鼎鼎的合作伙伴IDG,IDG在2010年前組建的幾支基金,絕大部分出資額都是阿克塞爾承擔的。
而阿克塞爾重新崛起的密碼,就是投中了臉書。
沒錯,前世就是阿克塞爾投資的臉書A輪,并且B輪也追加了投資,賺得盆滿缽滿。
布萊耶想了想,說道:“我就直說了吧,阿克塞爾對投資臉書很有興趣,你們4億美金的估值報價,我們可以接受。
臉書執行的是AB股,我們可以全要只有一票投票權的A股,十票投票權的B股一股不要,但要給我們一個董事會席位。
具體的融資額可以由你們來定,3000萬美金、5000萬美金都可以,上限是1億美金。”
說完,布萊耶直直地盯著夏景行的眼睛,等待后者的答復。
夏景行沒有直接回答布萊耶的問題,而是問道:“你們如此重倉臉書,不怕風險過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