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人餓得饑腸轆轆。
陳宏早有安排,帶著幾人直奔預訂好的酒店。
坐在金碧輝煌的酒店包廂里,四個人一邊喝酒、吃菜,一邊暢聊。
談論的話題很廣泛,投資圈、創業圈等等均有涉獵。
陳宏笑著說道:“聽說百度今年打算上市?你們IDG這次可賺大了,A輪、B輪都有參與。”
王功權淡淡一笑,“馬馬虎虎吧,最可惜天使輪沒投進去。”
陳宏不說話了,這話可不好接。
譚智問道:“去年企鵝上市了,IDG有沒有后悔把股權賣早了?”
王功權點點頭,臉上露出了一絲凝重,嘆了口氣說道:“2000年4月,我們和盈科各投了110萬美金,各拿下了企鵝20%股權。
但當時用戶增長太快了,為了維持正常的運營,企鵝只能把融資所得的資金,全部都拿去添置了服務器。
等到了2000年底,企鵝賬上居然就沒錢了。
我們和盈科當時都打起了退堂鼓,但投都投了,又沒有人接盤。
只能硬著頭皮,又各自為企鵝提供了200萬美元,以可轉換債券的方式執行。
然后,我們就打定了主意,不再給這家只花錢不掙錢的公司提供后續支持,準備給它找個買家,求個保本退出就行了。
可當時互聯網泡沫被戳破,納斯達克的互聯網股價蹭蹭往下掉。
我們找了新浪、搜狐、雅虎中國、金蝶、聯想、TOM……
沒一家公司愿意花大幾百萬美元接手企鵝。
沒辦法,就繼續熬著唄!
等時間來到了2001年1月,南非MIH網大為的出現,給事情帶來了轉機。
網大為提出了一個非常誘人的條件,6300萬美元估值,全現金支付,收購我們兩家投資機構手里的全部股份。
盈科把20%股票全賣了,套現了1260萬美元,干脆利落的走人。
當時IDG京城總部這邊的人都很心動。
因為納斯達克跌成了那個慘樣,投資企鵝,不到一年時間,居然能賺11倍回報。
換做是你們,會不會賣?”
夏景行點頭,以前只覺得IDG和盈科很傻,但代入當時的環境,以及兩家投資機構的運營模式、特性,立馬就懂了,套現出局,幾乎成了一種必然。
企鵝當時花錢如流水,波尼馬都恨不得QQ的用戶量趕緊少一些,這樣企鵝就能少添置一點服務器了。
同時又趕上了互聯網泡沫,萬馬齊喑。
賣出企鵝股票,按一般的投資邏輯來講,其實是非常正確的。
只能說南非MIH眼光看得太長遠了,好似看透了未來一般。
在那種情況下,還敢砸3200萬美元接手企鵝原股東出售的老股。
投資了就算了,還持有了近二十年,一直沒怎么減持,最終創造投資神話。
這份耐心,世界上沒幾個人能擁有。
要知道,企鵝04年上市,到07年游戲業務崛起之前,上市頭兩年的股價漲幅都很緩慢,甚至還出現了波動、跌幅。
一般的投資機構,差不多見好就收,直接就退出了。
因為有些基金的封閉期只有三年、五年,時間臨近了,必須給股東分紅,于是只能減持撤退。
南非MIH跟一般風投不一樣,背后有家四十多億美元市值的母公司,全是自有資金投資,自然也就沒有退出壓力,可以靈活的長期持有。
在夏景行看來,南非MIH投資企鵝,比軟銀投資阿貍,還要來得牛逼一些。
因為阿貍在美國有對標的亞馬遜、eaby,電商當時公認就比即時通訊更有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