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欣不明白夏景行為什么這么問,不過還是回答了問題。
“無序、混亂,盲從,一窩蜂哄搶項目。”
夏景行重重點頭,表情凝重,“是啊,徐大姐,你說的這些都是老成之言,也都是實際存在的問題。”
徐欣挑眉,“夏總,聽你這口氣,是打算整合行業,重新制定規則?”
夏景行笑著擺手,“這就說笑了,國內創投市場,一年融資四五十億美金,遠景資本旗下VC基金規模僅僅只有2億美金。
我們不具備這個整合實力,也沒有去整合的想法。
我從美國跑回國內,原本也是抱著想干成一番事業的想法。
像我這個年紀的人,又不是在國內發家致富,容易被人誤解,也容易被圈子所排斥。
他們看我就像一個異類,一頭闖入了他們的領地,橫沖直撞。”
看著夏景行誠摯的目光,徐欣難得的沒有抬杠,點了點頭,算是默認了夏景行這個說法。
別看夏景行是個首富,但他只有錢,國內沒有產業,自然不具備相應的影響力。
舉個簡單的例子,一個買彩票中獎的億萬富豪,和一個經營一家大型工廠幾十年的億萬富豪,兩者身價一樣高,甚至可能實業富豪能支配的現金,還沒彩票富豪多。
但,兩者受社會尊敬的程度,兩者背后的資源,不可同日而語。
當然,夏景行白手起家創辦全球首屈一指的社交網絡,影響力肯定還是要比彩票富豪強得多。
但跟掌握幾萬億市值企業,呼風喚雨的二馬相比,他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
二馬手里握著影響幾千萬人、幾億人生活的企業,隨手放點貸款,一不小心就可能制造出次貸危機。
他不行,他只是一個窮得只剩錢的首富,除了錢,一無所有。
這不是凡爾賽,而是有感而發。
說著說著,夏景行也有些動情了,長嘆了一口氣,攤了攤手,“沒辦法,總有人針對我,我也不能干站著不還手,你說是吧?”
徐欣輕笑,合著你這口氣,你還成受害者了?
她還是頭一次見到把別人給打了,自家還如此理直氣壯的人。
“徐大姐,你別笑。”
夏景行淡淡掃了徐欣一眼,微笑說:“說出來你可能不相信,我出國留學,其實是抱著學習洋人先進技術,報效祖國的想法。”
徐欣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看著夏景行那嚴肅的表情,她趕緊止住笑,揮了揮手,你繼續編。
夏景行繼續說道:“這是我爺爺,我父親強加給我的責任。
但我也不排斥這份責任,并且我也履行了這份責任。
我有個手機公司,你知道吧?”
徐欣點頭,夏景行在中關村造手機,早就傳遍了整個圈子。
其中大多數人都是當笑話來看,認為這是在往水里扔錢,絕對的敗家行為,根本不可能撼動諾基亞、三星這些手機霸主的地位,最好的結局就是干成一個波導。
波導現在也不行了,遭遇了外資手機品牌的圍追堵截,外資利用機海戰術,在耗干波導這些國產手機品牌最后一滴血。
“我們國家手機一直不太行,技術落后,淪為低端的代名詞,但如果我填補了這個產業缺失,甚至還把手機出口海外,算不算得上是學成歸來,產業報國?”
看著跟個二愣子似的夏景行,徐欣突然覺得有些可愛,順著他的話往下說道:“當然算啦,如果你造出來的手機能把諾基亞打垮,我徐欣打心眼兒里佩服你。”
看著徐欣翹起的大拇指,夏景行笑呵呵說:“那就承徐大姐吉言了。我之所以說這么多,并不是想炫耀什么,更不是展示自己有多么愛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