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能增加資管總規模唬人以外,實際創造不了多少價值。
如果不是因為次貸危機需要保持低調的緣故,夏景行根本不想過多折騰母基金,對于處于目前發展階段的遠景資本來說,有些雞肋。
聽完夏景行的一番闡述過后,亞伯很是驚訝,仍舊不死心勸說道:“老板,那可是一百億美元啊!管理費哪怕低一點,收1%也是一億美元,如果再算上收益分成,這個數字能達到好幾億美元,而且是每年。”
夏景行搖頭失笑:“我知道這是大型資產管理機構的財富密碼,靠資管規模躺賺每年的管理費。
黑石的招股書不是寫的明明白白嗎,每年管理費收入比收益分成都高。”
劉海笑著插了一句:“所以他們就上市了,因為企業價值增長已到了一個瓶頸,老辦法不那么好用了,而通過公開市場還可以收割新韭菜。”
夏景行微笑著點了點頭,然后又對亞伯說道:“百億美金的對沖母基金,太過龐大了,要找多少個GP來管理這些錢?二十家?五十家?
這是一項工作量十分龐大的工作,認真來講,我們貌似還沒有真正的對沖母基金管理和運營經驗。
上來就管理一百億美元,攤子鋪的太大。
要是選了一些不那么靠譜的子基金合作,虧損慘重怎么辦?那我們招牌就砸了,上升勢頭也會被打斷。
新聞報道不會說遠景資本母基金虧損多少多少,或者原原本本說了,但人們只會記住遠景資本摔了個大跟斗,水平好像不太行,繼而影響到其他基金。”
說到這,夏景行嘆了口氣,“短期來看能賺錢,長期來看得不償失。
我的一慣建議是,不熟悉的領域不要碰,即使要碰也得謹慎一點。
一百億美元,真的太多了,我們目前管不好。
而且眼下次貸危機已經爆發,華爾街一片哀嚎,無數對沖基金回調、清盤,并不是一個好的出手時機。”
聽夏景行解釋了這么多,亞伯也知道自己這次拍馬屁算是拍到馬腳上了。
本以為老板會很喜歡巨型基金、快速膨脹的資管規模、源源不斷流入的管理費……
但結果不是他想象的那樣,老板冷靜的可怕,一點也沒被眼下的成績沖昏頭腦。
夏景行頭腦當然很清醒,深究起來,對沖母基金也不是不能搞,但要循序漸進,而且大多數機構都是在主力業務線增長乏力后才會開始考慮通過“基金數量來彌補質量”。
遠景資本的主力基金還遠遠沒有增長乏力。
遍觀遠景資本這幾年的發展歷程,他們的私募股權母基金總共就投資了高翎一個外部GP,對沖母基金就投資了一個克萊瑞資本。
保爾森那個不算,投資時間在大雪一號基金成立之后,相當于是夏景行自己出錢投資。
只要用心想一想,就知道遠景資本目前還無法玩轉這個領域,所以夏景行怎么可能犯好大喜功的錯誤。
若想玩轉這個領域,需要具備什么能力呢?需要具備從市場幾千、幾萬只對沖基金中選出最好的幾十只的眼光。
夏景行覺得這比投資次貸,或者長線投資亞馬遜、谷歌、奈飛要難很多,不確定性太大。
一頓操作猛如虎,一看戰績是負數,好不容易積累下來的業績名聲就全毀了。
所以,他頭腦清醒著呢,不可能輕易聽亞伯講幾句話就決定大干快上。
亞伯似乎想彌補一下自己剛才丟掉的印象分,恍然大悟道:“老板,我又認真想了一下,覺得你說的太對了,100億美元對沖母基金的確有點盲目,那我們削減到5億美元,拿來鍛煉一下團隊怎么樣?”
聞言,劉海和江平都暼了亞伯一眼,這立場未免轉變得也太快了吧?
不過話又說回來,都這么熟了,他們知道亞伯就是這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