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頭發搞亂,把簪子隨便一插。
拿起毛筆,信手揮墨,先畫一些自己也看不懂的畢加索,再寫幾句醫院領導也認不出的打油詩,最后在末尾以正楷寫上“齊天大圣親筆”。
做完這些準備工作,江舫將東西扔到一邊,盤腿而坐。
老王之前教了他粗淺的練氣吐納法門,正好趁這個時間練一下,不指望靠這些降妖除魔,能強身健體也是好事。
至于那殘缺不全的魂魄和上身后音訊全無的女鬼,只要這些麻煩不主動露面,江舫也懶得主動“搭理”他們,用趙真人那句話,修行者講究空懷若谷,只要看不見,那就當歲月靜好。
......
雙手握拳,雙指各自并攏正反方向相繞兩圈,從腹部往上指額頭、貼鼻梁而下,再交錯拉開,
運氣,調息,默誦口訣,
剛開始不得要領,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進入狀態...
“江舫。”
元郁的聲音忽然響起,打斷了江舫的修行。
“你怎么找到這來了?”江舫對元郁的不請自來感到疑惑:“找我有什么事?”
“咱們昨天不是在臨風街抓到一頭成了精的黃皮子嘛。”元郁擦了把額頭上的汗:“黃皮子昨夜被關押在衙門監牢,等會兒牛老大和老王親自審訊。你昨天出了不少力,牛老大的意思是,讓你也過去長長見識。”
“好。”江舫一口答應。
反正暫時也沒什么客戶,還不如到衙門湊湊熱鬧。
而且黃皮子可能知道一些無頭女尸案的內幕,早一點破案,也能早一點把身上的女鬼季少梅請走。
簡單收拾一下攤位,江舫跟隨元郁來到衙門后院。
和之前在電視劇上看到的縣衙不同,信陽縣衙除了大堂和內室,還有一個后院,院子里除了必不可少的監牢囚室,還挖了一口貼有法咒道符的水井,專門用來關押黃皮子這樣的孤魂野怪。
現在夜色漸濃,不大的院子里擠滿了形形色色的衙役,
江舫看了看,只在人群中看到林遙,想必李希還處于昏迷之中。
“都到齊了,那就開始吧。”
可能是考慮到接下來要進行嚴刑逼供,牛一今天特意換了一身精干短衣,這短衣造型別致頗顯身材,可惜型號有點小,穿在牛一身上像是一個三點式比基尼。
在牛一的指揮下,三個衙役拿著墨繩走到井口,先掏出懷中朱砂圍著撒了一圈,等聽到井下傳出黃皮子喝罵,三人異口同聲喊了聲“哈”,拋出繩索,將黃皮子結結實實捆了上來。
“勸你們一句,趁老夫沒有發火,趕緊給老夫松綁!”
黃皮子語氣囂張,臉色卻萎靡不振,可見昨晚在井下吃了不少苦頭。
“一個小小的黃鼠狼,也敢自稱老夫?”牛一冷笑:“林遙元郁,帶著它跟著我!”
接著他拔腿就走,路過江舫身邊時不忘加上一句:“你也來。”
......
后院之后,
是一間獨立木房,
木房外墻堆滿鮮花,猛一看像是某位小姐的閨房。
“這就是咱們信陽縣衙的秘密審訊處。”元郁為江舫講解:“之所以在外面放了這么多花,是為了掩蓋屋子里的血腥氣。”
聽他這么說,黃皮子臉上表情越發萎靡。
“江舫。”牛一在門外停步:“你已經沒經歷過這種場面,等會兒可能會不適應,現在你可以選擇,是跟我們進去一起審,還是留在門外隔著墻聽。”
來都來了,豈有不進去之理?
至于所謂的血腥長眠,連亂葬崗無頭女尸都見過,還怕這個?
“多謝牛老大關心,不過我心理素質過硬,一般的小場面還真嚇不住我。”江舫微笑;“咱們一起進去吧。”
“有種!”牛一用力拍了拍江舫肩膀,笑道,“知道嗎?我越來越看好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