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非見不可,但這首詩是我精心準備,本以為可以成為四絕之一,唉。”李希悠悠嘆氣,眼圈微紅,像受了委屈不敢告訴老師的小學生。看得江舫又好氣又好笑,想了想,自己多少也是李希的大哥,不能放任李希自生自滅,走過去壓低聲音道:“把你寫的詩念一遍,我給你參考參考。”
“江哥懂詩?”李希驚了。
“談不上懂,算是精通。”江舫延續自己的“低調”:“反正你等會兒得當眾獻丑,現在念一遍就當臨陣磨槍。”
“好。”李希點頭,顫巍巍,從懷里摸出一張皺巴巴的紙,小心展開,一字一句道:
花魁之名動信陽,小生深情難思量。
朝思暮念淚成行,見不到人心發涼。
讀完,期待地看著江舫:“江哥,還可以吧?”
這,腫么碩呢,
以江舫有限的古典文學常識來看,這四句除了結尾押韻,整體沒有任何值得點評的地方,它算不上詩,甚至算不上打油詩,只能算是一個順口溜。
“還不錯。”江舫本想修改,轉念一想,這是李希閉門苦思精心準備的大作,如果把它說得一文不值很可能會扼殺李希自信進而影響后續人生,便夸道:“詩詞講究是一個勢,許多詩詞單看文字內容并不出彩,但若大聲誦讀,自有別樣滋味。你這首詩整體還算可以,等下先別管其他人怎么樣,上場后勇敢一點,讀出來你就贏了。”
“謝謝!”李希十分感激:“我知道該怎么做了!”
說話間,
那邊已經開戰,
最先登場的,是一位身穿鵝黃短衫的小胡子,在眾目睽睽下走到前面空地,先不念詩,先抬頭看天,看了一會兒大概覺得意境到了,扯著破鑼嗓子吼道:“花魁花魁你真美,為你我已心陶醉。只要你能拉我手,一生一世一起走。”
臥槽!
江舫沒有心理準備,聽得胳膊上雞皮疙瘩都出來了!
這尼瑪也太直白了,連順口溜也不如!文學造詣基本為零!
“怎么樣?”小胡子念完之后面露得意:“是不是寫得很好?”
奇怪,
很奇怪,
聽完小胡子的情詩和自戀后,在場眾人不但沒有哄堂大笑,相反,不少人露出自愧不如的孫子相!
“趙公子果然才富五車。”靜了一會兒,另一名滿臉痘坑的猥瑣男閃亮登場:“但,我這首詩未必會輸。聽好了!”走到胡子男身側,搖頭晃腦:“花魁是花我是我,我愛花魁花愛我。花魁之色動城郭,我胸才氣驚整國。”
臥靠,要受不了了,江舫必須拿小拳拳死命捶打胸口才能讓自己從惡心欲吐的感覺中走出來。
花魁是花我是我,
這一句簡直精髓,直接讓整首“詩”拉胯成翔!文學造詣基本為負!
在痘坑男念完后,不少人輕松發笑,走出了之前小胡子造成的壓力陰影。從表情判斷,在場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公子,作詩水平大概在痘坑男和小胡子之間,若放到現代,屬于必須重新接受九年義務教育的文盲群體。
相比之下,李希那首順口溜,起碼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