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盞茶的功夫。
許尋越被打就越愜意,最后竟然打起了鼾,仿佛十八銅人的拳腳是清風拂面,對許尋造成不了任何傷害。
“嗯?不對勁!他被十八銅人毆打,為何沒有半點傷痕?”
素道人越看越不解,沉思片刻,她又親自下場揮動蛇尾鞭打許尋。
這下,許尋終于嚎叫起來。
素道人滿意的點點頭,尾巴的力量繼續加重,但適當避開致命部位。
這么多年了,她孤身一人無可述說,好不容易遇上‘老鄉’,她是真的不愿殺死對方。
“妖孽!你有種就弄死我呀!!!給我個痛快!我絕不屈服!!!”
暗衛的職業屬于刺客,不適合正面鋼,但一鋼就要像狗皮膏藥般鋼到底。
許尋在被毆打間,沒有想過舉手投降,與素道人‘同流合污’。
因為暗衛的第一鐵律就是:任務第一。
他們是會拿生命來完成任務的。
一旦投降屈服,許尋就沒臉再暗衛營里待下去了。
人生的路有千千萬,這條路不通,多數人會選擇走別的道。
別的穿越者有得選,但許尋不行。
他雖是穿越者,但他融入了大魏的國風,融入了暗衛營的驕傲,融入了這個時代的一切,他已經是這個時代的人了,換句話說,皇上的一句話,那就是他的宿命!
‘蟄伏。
是所有暗衛除了《暗影》身法之外最擅長的技能。
別看我似乎被素道人打得剩下一口氣了,但我卻依然很清醒、
我需要的,就差一個機會,一擊必殺的機會!一個逆風翻盤的機會!’
“等等......我要蟄伏......不能暈啊.....”
在腦子里吹再大的牛來激勵自己,也頂不住流血過多。
許尋頓感天旋地轉,他雙眼一黑,全身肌肉從緊繃狀態瞬間松弛了。
“我......就不能帥一次嗎?就一次.......”
要不是許尋遇上的是前世為人的素道人,而是其他土生土長的妖魔,此時許尋早就被果腹了,真不知道他想要帥一次的想法究竟是誰給他的勇氣?
“嗯?暈過去了嗎?”
素道人用尾巴卷起許尋,湊近一聽,氣息雜亂。
保險起見,素道人用蛇尾又用了勒了一下,勒得許尋身軀都變形了,許尋依然沒有半點反應。
看來真是暈了。
“哎,都是老鄉,為什么要逼我呢?”素道人墊了墊許尋的錢袋子,滿足的笑道:“看在你貢獻我小錢錢的份上,組隊的事情就算了!”
雖然很可惜,不過‘老鄉’不愿意,她又能怎樣呢?
強扭的瓜不甜,素道人卷著許尋,將他丟到了門外,任由他自生自滅,自己心安理得的回到了內堂,將許尋錢袋子里的錢數了一遍又一遍,才緊張兮兮的將錢袋子塞在那張惡臭的長桌夾層里。
“哇哈哈哈!這下村里的阿芳小朋友就有書讀了!請允許我稱自己為:世界上最善良的女神!”說完這話,素道人的臉頰騰一下紅了,自嘲道:“呸,你個不要臉的小妖精。”
那么多年的獨處,素道人已經有了自己的排解方式‘自說自話’,雖然在別人看來,她就是個神經病,不過,和自己對話,卻是她為數不多的快樂時光。
一個人若是被困與一個孤立的年代,一個孤立的空間,能不變成神經病,已經是實屬難得了,況且她還能保持人心之善的一面,可見素道人遠超常人了。
入夜。
深秋冷,蟬鳴盡。
寂寥空悲換長戚。
如果素道人此時打開大門會驚訝的發現,剛剛奄奄一息的許尋,現如今又艱難站了起來,簡直就像打不死的小強。
風蕭蕭,樹低語。
未落絕境難為止。
許尋左手捂住傷口,右手緊緊握拳,咬著牙想要再去試著斬妖。
村里的大娘和素道人早有勾結,既騙了自己的錢,定然有更多惡習。
他不相信素道人從現代來到這個時代,沒有被時代所污染。
因為就連自己,也必不可免地受到了時代的影響。
而妖族,天生就是邪惡的!
“我勸你不要再對她動手了。”
一道縹緲的聲音從許尋耳邊傳來,許尋扭頭一看,一位和他年齡不相上下的青年就在自己身邊不遠。
“是什么時候靠近我的?我竟毫無察覺!這人,是個高手!”許尋心中暗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