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你看我這劍法有沒有進步?”
“嗯。”柳柔兒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望著面前這個相貌和士徽有七八成相似的青年,她總是會不自覺失神。
有時候她常常在想,會不會其實這個青年,就是士徽的轉世。
但她又會因為自己這種可笑的想法而自嘲。
士徽死前,面前這個青年已經誕生了,又怎會是士徽的轉世呢?
可是,近年來,青年的行為舉止,和士徽越來越像,像得如同一人。
青年見柳柔兒不搭理自己,把臉湊到柳柔兒跟前,這瞧瞧那看看。
“夫子這些年,似乎沒有老,還是這么漂亮,這是怎么做到的?”
青年大膽地伸出手,在柳柔兒的臉上輕輕一掐,小心臟都要彈出來了:好嫩!好滑!
只見柳柔兒已經回過神來,神色如霜,冷冷喊道:“士翼!”
“哈哈哈!夫子生氣嘍!我的屁股要遭殃咯!”
士翼邊跑邊扭動屁股,叫囂道:“可是夫子打不著,誒,就是打不著!”
“這家伙......剛想著他和守義越來越像,轉眼就沒臉沒皮......”柳柔兒輕笑一聲,轉身回到自己的房間里去了。
她今日有些疲倦,估摸是這段日子太久沒有修行,妖氣懶散了許多。
柳柔兒是個妖魔,這些年向往著人類的生活,一直潛伏在人類的社會中,直到遇上了士徽,她在逐漸適應了人類生活。
本就修為不強的她,這些年光顧著教導士翼,倒是把自己的修行落下,弄得境界也下滑了。
可作為樹妖,她的修行方式是化為本體,吸收日月精華,然而,她身處的地方沒有這條件。
士翼雖然托付給了一家普通人收養,但他總是有事沒事串門,生怕嚇壞士翼的她,幾乎從未現形過。
想了想,柳柔兒又放棄了修行,躺在床上歇息去了。
夜深。
月亮朦朦朧朧地透過紗窗,照印在柳柔兒玲瓏的身段。
士翼擔心夫子為今天的事情責怪自己,輾轉反側之下,決定還是要和夫子道歉。
越過自家家門,走過幾條街,士翼悄悄地推開柳柔兒的房門。
剛走到床邊,便看到了月光下柳柔兒剛睡醒的眸子。
霧蒙蒙的,嬌憨得很,心里頭不覺都柔軟了幾分。
“夫子,是我吵醒你了?”
他從未見過夫子的臉上會泛起紅暈,他坐下后扶著夫子的肩,助她撐起身子。
“怎么有點發燙?”
“估計是睡昏了,氣得有些急。”
其實柳柔兒自己的事情,自己知道,這是因為太久沒修行了,妖氣在身上快要失去了控制。
柳柔兒此時身軀軟綿綿的,身上清冷的香也變得微甜。
軟玉溫香在懷,士翼這個青年體內仿佛有一竄火騰燒。
“夫子,我去找醫生來診治吧。”
柳柔兒拉住了士翼,將腦袋往他懷里窩了窩:“不用,我再躺躺就好了。”
士翼的鼻息間都是柳柔兒身上傳來的清香,這般溫存是士翼連做夢都不敢去想的事。
夫子......夫子躺我懷里了!如何是好?在線等,很急!
‘好酸啊,莫名被撒狗糧’
‘撒狗糧又是什么?重點是師徒之間這樣,不是在挑釁道德么?’
‘我說你腦子有坑嗎?他們又不是真正的師徒,況且男未婚女未嫁,你就別瞎說話了,還是繼續看下去吧......話說我們什么時候才可以參與到這夢里呀!’
柳柔兒輕聲道:“如果你是他,該多好。”
“士徽族長?”
“嗯。”
“夫子,不然今夜你就當我是士徽,有什么想說的就說吧,別憋在心里,我保證明日一早,我就把這件事情爛在肚子里,全部忘記。”
士翼膽子越來越大,一把抓住了柳柔兒的手,輕柔地摩挲著她的手掌心。
這一抓,士翼感覺到一抹溫潤沖擊心中,心跳地越來越快。
柳柔兒濕漉漉的眼抬起望向他,士翼卻是不敢對視了,將頭歪向一邊。
她說:“如果世間中,你最為在意的女子,將獨有的一份情送與你,你愿意用什么交換?”
士翼愣了愣,低眸看了她一眼:“未敢輕言應青絲,直把真心渡此時。”
如果說柳柔兒之前只是臆想著轉世輪回,那么此刻,她確信面前的士翼,就是士徽的轉世!
在多年以前,柳柔兒也是這么問著士徽,士徽的回答,和面前士翼的回答,一模一樣,一字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