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郡,治所陳縣,九龍山。
秋方至,紅葉似火,龍湖觀景,紅葉滿山,野果飄香;
九棵巨大的龍樹扎根于此,九龍山因而得名。
它們樹齡在六百年年以上,樹高三十三33米,平均冠幅二十五米,胸高圍徑兩米八,軀干如蛇,枝如龍爪,每枝九葉,每葉九紋;
龍樹樹干各有九洞,盛夏酷暑時常有五色小蛇出入,到樹邊龍湖戲水,遇人不驚。
龍樹年年花盛開,歲歲色不同,每年開花的顏色和形狀都不一樣,有暗黃、粉白、淡綠,赤紅等,若碰上百年不遇的雪白色,將會結龍果。
龍果對修道之人有大用,于道門,可充盈血氣更好感知與契合天地元氣,制丹入藥有吊命之用,作符箓筆墨用能長久附著天地元氣。
于妖魔巫道而言,一顆可改變體質突破生物桎梏,頂十年苦修,或制作各類的蠱和妖器和巫器。
九龍山下,九龍鎮。
藥神山的掌門皇甫謐(mi),帶著客卿長老裴秀風塵仆仆來到了縣長家中,兩人蓬頭垢面,披頭散發,滿身塵沙。
當皇甫謐從縣長夫人手中接過珍貴的龍果和數十兩銀子作為定金,他知道這次肯定攤上大事了。
“皇甫掌門,近半年來,我家那位天天在半夜離開家門,第二天他卻完全不情,我也曾經讓下人跟著去,免得出什么事,可是沒過多久,跟去的下人好似被傳染了一樣,也都患上了夜游癥,現在他們一到子時,就烏壓壓的一群人失神夜游。”縣長夫人擔憂地說著。
縣長夫人光是說著,身子就顫抖起來,這種景象很令她不安。
最親近的夫妻,彼此就是依靠,可自己的依靠生了如此嚇人的病,她實在是不知如何是好。
“那為何半年了,才找我們藥神山來醫治?”皇甫謐咬著手指,不安地來回踱步。
乍一聽似乎在怪罪縣長夫人拖延治療時間,但皇甫謐的問題不是問題本身,實際是在問看過多少醫生。
縣長夫人也是見過形形色色的人,如此跳脫的問題,她一下就聽明白了。
“半年前我也找過尋常醫者,吃了幾服藥有了好轉,又輾轉找了不少‘神醫’最后別人都沒辦法了,給我介紹了藥神山,這次有機緣請來兩位。”
縣長夫人把半年來的藥方都拿了出來,遞給皇甫謐。
皇甫謐沒有接,倒是身邊的裴秀接過藥方,仔細看了起來。
約莫半柱香后,皇甫謐停下了踱步,看向了裴秀。
“用藥都很正常,照理說,根據這些藥的服用情況,夜游癥應該已經好了才對。”裴秀把藥方疊好,又遞回給縣長夫人。
入夜。
縣長處理好了公務,一臉疲憊地躺在床上,直到鼻子聞到濃郁的酸臭味,他才驚起。
“臭死了!!!你們誰啊!怎么在我房里?”
此時皇甫謐和裴秀笑瞇瞇地湊近縣長,解釋著自己的來歷,手上的功夫卻沒有停。
藥神山歷來以藥理精深而聞名,皇甫謐卻摒棄用純藥治療,他在長期的從醫經驗里,找到了自己對疾病另類的治療方式,更是開創了醫療更多樣化的新時代:針灸。
三年前,他總結了魏晉以前的針灸學成就,吸收了《素問》《針經》《明堂孔穴針灸治要》的精華,刪其浮辭,除其重復,做了十分繁重的選材整理工作,并加入了自己的實踐經驗而編撰的《針灸甲乙經》。
一書出,名揚天下,震驚不少醫者。
皇甫謐一手針灸出神入化,哪怕比他入門早數十年的同道中人,也不及項背。
甚至他能靠著針灸打通人體經脈,使人能夠開啟慧根修行道法。
幾番折騰下來,縣長毫無痛苦地被臉上插成了刺猬。
這個過程中,卻是動彈不得,在強烈的困意襲來之后,縣長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