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用什么東西砸的?”王桂英繼續厲聲問道,“到底是不是磚頭?”
終于,童樂開始改口了,略有點生氣地道,“是石頭,一塊小石頭。”
“嗯,對了,”王桂英這下就又對著胡慧蘭理論起來,“我童樂說是石頭,你怎么解釋?我想,不說是九歲大的娃了,就是八歲大的娃也能丟進去砸碎窗玻璃的。”
“你一會兒說磚頭,一會兒又說是石頭,呃,我知道了,你們不愧是一窩里的......”
“誰是一窩里的,你把嘴巴放干凈點,這今天的玻璃錢你必須給我賠了,少一分都不行。”
“我憑什么賠給你,你哪只眼睛見到是我未羊砸碎的?”
就這樣,倆人氣勢洶洶地議論著,誰都不肯讓步。
很快的,不一會,巷子里就圍起了前來看熱鬧的鄉親,他們一邊觀看,一邊議論著。
有的人說很可能就是未羊砸碎的玻璃,他們認為除了像未羊這樣不懂王話的小孩之外,還有哪個小孩會干出這樣膽大的事情呢?
而有的人卻說,可能是其他人砸的,他們猜測是一些調皮孩子,用彈弓打鳥時,不小心打到窗子上的,他們認為未羊還小,不可能去干那種無聊的壞事。
也有的人很夸張地說,有可能是童樂。童樂玩兒的時候,不小心用什么東西砸碎的。
總之,大家的意見不一,但都是猜測,誰都不知道其真相是什么。
也就在大家議論紛紛的時候,突然,人群中出現了兩個頭戴警帽,身穿警衣的人,他們態度恬淡地從人群中走出來,看到未羊母親腦袋上捆著紗布,而且,紗布上還沾滿血跡,于是,就知道事主是她。
這兩個警察都是男的,一個年紀稍大,約有四五十歲,一個年紀略小,約有三十歲,倆人都收拾的干干凈凈的,從人群中走出來之后,人群很快的就往前幾步,更接近了胡慧蘭一些。
其中一位上了點年紀的警官來到胡慧蘭跟前,問道,“怎么回事?你和哪個打架了?”
胡慧蘭伸手指了指王桂英,沉默三秒,然后,侃侃地道,“這天中午,我和未羊,未羊是我兒子,我們正要吃午飯時,王桂英就領著他童樂來敲我家門,就說我家未羊砸爛了她家兩塊玻璃,理由是,童樂親眼看到的,剛開始說是用磚頭砸的,后面又改口說是用石子砸的,總之,現在她要我賠她四十元錢。”
“事實上,一塊玻璃的原價還不到五塊錢,這個姓王的偏要我二十元一張,當然,這是后話,可是,就憑一張嘴說是我未羊砸的玻璃,這個誰能相信呀!警官同志,你要幫我評評理呀!畢竟,我未羊娃不會說話,你不要平白無故就冤枉我娃呀!”
“你放心,”這個年紀最大的警官說,“我現在就是來給你們評理的,這本來就不是什么大事......”
這個警官說完就拿出一個本子在登記著什么。
王桂英跟前,另一個年紀小的警官也以同樣的方式訊問著王桂英。
就在這時候,胡慧蘭終于冷靜了下來,她也不再擔怕那個‘野蠻人’王桂英,接下來會把她怎么樣,因為警察在這里,很多鄉親們也在這里,眾目睽睽之下,她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動她一根毫毛。
可是,現在冷靜下來的胡慧蘭,心里竟隱約有些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