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玉梅走進廖玉鳳房間的時候,她正歪在貴妃椅上讓小玉拿著木槌敲腿。
“喲,你還真會享受。”佟玉梅打趣道。
“大嫂來了也不講一聲,我好去門口迎你啊!”廖玉鳳直起身,站了起來。
“這話怎么聽著這樣生分,我們隔墻住著,有什么迎不迎的?”佟玉梅說著話已經走到沙發上坐了下來。
“我跟你怎么會生分?雖說是隔墻住著,你也是難得上我屋里一趟。”廖玉鳳笑道。
“那倒是,平日里不是在牌室就是在母親那里,倒也用不上專門跑你屋里來。”佟玉梅道。
“大嫂今天專門跑來,那必定是有事情同我說…你就說吧,這里又沒外人。”廖玉鳳道。
佟玉梅瞟了一眼窗外,確定屋外沒人,這才開口道:“你不是說讓老七房里那位去上海調停,能讓她落的里外不是人嗎?現在非但沒見她有什么狀況,剛才母親怎么還說楉桐的婚事定下來了?”
廖玉鳳努了努嘴:“誰曉得怎么回事…原本我想著她與楉桐那樣要好,她去了一定是幫著楉桐講話,以姨母的性子,還不惱了她呀?”
佟玉梅道:“姨母向來不待見她,惱不惱她又能影響她什么?”見廖玉鳳不出聲,她又接著道:“不過話說回來,楉桐這樁婚事來的太草率了,等著瞧吧,不會有什么好結果。”
廖玉鳳道:“說的也是…姨母這樣要強講面子的人,怎么就由了楉桐的性子同意了這門婚事?”
佟玉梅壓低了聲音:“那天楉桐講了那樣的話,莫不是…”
“你是說奉子成婚?我們往后等著看吧,恐怕有的是笑話。”廖玉鳳道。
“笑話不笑話的,她們在北京,離的十萬八千里,想看也看不到啊。”佟玉梅道。
“說是要搬去上海住…”廖玉鳳道。
“哦?你倒是消息靈通呢!”佟玉梅揶她一句。
“是宥利表少爺講的…”不等廖玉鳳出聲,小玉便搶著道。
“宥利與你交情不淺啊,昨天他才送母親她們回來,今天你可就曉得了楉桐的動向。”佟玉梅冷笑道。
廖玉鳳瞪了一眼小玉,轉臉陪笑道:“這話得虧是從你嘴里出來,要是旁的人,那我可就被活活冤死了。”
“你曉得的,宥利如今是日本商會的參贊,他上一趟來的時候,我托了他帶些日本的香料,這不是昨天他送母親回來,就把香料捎了來…我也是隨口問了句楉桐的情況,宥利才講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