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芳蕙說話間已經走到了許楉桐面前,將她上下一番打量,嘖嘖贊嘆道:“都說豐容靚飾,今天在楉桐妹妹身上當真是應驗了!”
“可不是嘛…楉桐妹妹本來就是花容月貌,再配上這些華貴的首飾,誰瞧見了不得贊一聲。”廖玉鳳笑吟吟道。
“講到這首飾,你們瞧瞧楉桐這串項鏈與耳環,你們哪個見過這等成色的珍珠?”柳韻琴道。
“這珠子顆顆飽滿,光澤又好,看上去不像一般的首飾店里能買得到的。”黃芳蕙道。
廖玉鳳早就瞧見了許楉桐佩戴的飾品,只是為了顧及顏面,不便出聲詢問。此時聽見她們的對話,便接了口道:“楉桐這套不論色澤還是大小,一看便是上等的南珠。這個應當是姨母特別為楉桐定制的吧?”
“這還用說嗎?東珠不如西珠,西珠不如南珠,姨母這樣疼楉桐,陪嫁的必定是南珠。”佟玉梅道。
“這套珍珠首飾原是宮里的東西,聽說是隆裕太后的,估摸著是哪個不要命的太監宮女偷偷拿出來賣給古董店換了錢。”柳悅琴有些得意地笑了,“也是我運道好,剛巧去逛,趕上了。”
“阿姐你的運道當然沒得說呀!宮里的東西就是不一般,我就說嘛,你怎么今天讓楉桐戴一套珍珠首飾,原來是有這個出處。”柳韻琴笑道。
“母親,您瞧瞧姨母給楉桐的陪嫁,這樣想來,您就是隨手打發了我出門…”黃芳蕙調笑道。
“芳蕙,我可是眼睜睜看著你出門的,母親給你的首飾雖說比不上楉桐的這樣名貴,可沒少給你陪嫁好東西。”佟玉梅道。
“你們哪個不是自家父母懷里的寶貝?又有哪個出門不是得了他們豐厚的嫁妝?”柳韻琴笑嘻嘻拉過黃芳菲,又道:“你二姐剛吵吵著嫌我給的嫁妝少,等我們芳菲出閣的時候,母親統統補給你。”
許楉桐聽她們這樣言來語去,忙偷偷瞟了一眼林卿卿,見她站在一旁笑而不語,這才稍稍安下心來。
“你們怎么凈顧著聊天了,剛剛大嫂不還說吉時快到了嗎?”許楉桐打斷她們道。
“對對對,千萬別誤了吉時!”柳韻琴道。
樓下傳來樂隊的奏樂聲,許楉桐的心跳加快起來,她有些慌亂,但更多的是激動。她被女眷們簇擁著出了房門,并未留心到林卿卿獨自留在了房內。
昨夜柳韻琴電話里雖然含糊其辭,可林卿卿也聽得出來是在講自己。她今早趁許楉桐不防,悄悄問了那些老媽子,知道了有孕婦不能送新娘出門的規矩。心里雖說有些遺憾,可她不愿做絲毫對許楉桐不利的事情,即便那只是個風俗而已。
兩個公館相離并不算遠,婚車沒轉幾個彎,就停了下來。
龔家瑤穿了一身老式的長袍,手里捧著一束玫瑰花,已經迎在了門口,他俊朗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喜怒哀樂。
許楉桐一行下了車,就有主事的喜婆過來攙了她走到龔家瑤面前。
龔家瑤按部就班地將手里的花束遞給了許楉桐,低著頭牽過她的手,向作為“禮堂”的客廳走去。
雖說婚禮中西合并,可柳悅琴不愿與龔有旺夫婦同席應禮,便省去了一對新人向雙方父母磕頭認親的環節。
許昌賢礙于老母親情面,上臺講了幾句簡單的致謝辭,領著一對新人向來賓鞠躬行禮,便算是結束了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