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放著這么大個機遇,顧七爵實在是難擋誘惑。
再三思量之后,他還是開了口。
“你這手法可是源于古醫術?我們隊里現在急缺醫生,不知你可有興趣?”
“當然,待遇從優,我們可以詳談。”
沈越頓了下,眼中現出了然。
有本事的人,在末世可都是寶貝,她這一手醫術看來是被對方給盯上了呢。
她倒能夠理解,卻并不打算從狼窩剛出來,就直奔虎穴。
寄人籬下給人當附庸什么的,她也沒那個興致。
所以沈越拒絕的很干脆。
“很抱歉,顧隊的心意我領了,但我有編制,要辜負你的好意了。”
顧七爵有種“果然如此”的釋然,但還是有些遺憾。
“這樣啊,是我唐突了,還要多謝你出手,我沒想到會提前發病,差點兒出了大亂子。”
沈越承了謝,卻是忽然話鋒一轉:“你這個病并不是不能根治,就是有點兒麻煩。”
顧七爵的眼睛忽地亮了,他有些不可置信自己這病還能治。
能有今日的成就,第一傭兵隊隊長又怎么可能不惜命?
他早就檢查過,周遭能看診的各基地醫療所,他都基本上跑遍了。
得到的答案都基本相同,目前的醫療水平無法根治,最多只能藥物壓制,暫緩癥狀。
而吃了那些副作用極大的藥,的確可以暫時壓制他發狂,可下一次發作的時候只會更加的瘋狂,甚至連最后一絲理智都很難保留。
為了不會在發病時敵我不分,連同伴們一起殺掉,他只吃了一段時間藥就擅自停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他每一次發病之后,都有種生命快速流逝的感覺。
這種感覺清晰的提醒著他,再這么下去,大概要不了多久,他就會死于某一次的發病,再也清醒不過來了。
死亡的恐慌如影隨形,他只能用冷漠包裹住自己,不讓任何人看見他內心的不甘和脆弱。
現在,他聽到了什么?
能根治?
顧七爵沒發覺自己問話的聲音都是抖的:“真,真的能根治?”
沈越風輕云淡的點點頭:“顧隊如果想治療的話,我們就詳談一下報酬和治療方案。”
顧七爵有些迫不及待,但還記得車上不止他們兩人。
5分鐘后,多余的人被趕回他們自己的車上,站車內只剩顧七爵和沈越。
此時是沈越開車,顧七爵坐在副駕駛上,眼神希冀地等著這位神醫雇主談條件。
沈越拍了拍方向盤:“首先,我可以承諾的,是會在治好你的病之后再離開。”
“其次,我需要一輛代步工具,這輛車不錯,不知顧隊可能忍痛割愛?”
“再次,治療你的病,可能要偏離你們執行任務的路線。顧隊如果信我的話,可以跟我去治病,留下隊伍去執行任務,兩不耽誤。”
顧七爵聞言,沉默了片刻,眼中有明顯的深思和掙扎。
他不是三歲小孩子,會被人輕易牽著鼻子走。
讓他單獨脫離隊伍跟人走,這是極為危險的事情。
如果眼前這人心懷不軌,他孤立無援之下小命堪憂。
可他又是唯一一個說他可以根治的人,如果再不治療,依照他的估算,自己也活不了多久了。
左右不過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