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卿跟著嫡夫人進了主屋。以為一頓皮肉之苦怕是難免。
誰知嫡夫人并沒有怪她的意思,反而覺得,她的笑容比往日要深。
“我覺得那小子不錯,你伯伯最喜歡有軍功會打仗的,你爹就不用說了,他跟平陽候交情還不錯”
語氣似乎比較輕松,甚至有幾分夸獎。
這時她才注意到一旁默不作聲的鐘清。
立馬冷臉,聲音不帶一絲溫度,命令道,“跪下”
“你還是太清閑了,整日里,這一雙眼睛就盯在別人身上”
嫡夫人又恢復不怒自威的模樣。
“鐘清知罪,鐘清只是怕那會不會是什么歹人,怕會害了小姐”
“那可要多謝你了?”
“鐘清失語,夫人恕罪,我這就去西院,做最低賤的活,再不到夫人面前來”說完連忙起身。迅速地消失在視線盡頭。
云卿斟酌了下,“其實我覺得,鐘清她挺可憐的”
“那是個禍害,你看不明白嗎?”嫡夫人有些恨鐵不成鋼。
云卿看了眼鐘清消失的方向,點點頭,“母親教訓的是”
兩人禁止再見面,但是抵不住情意洶涌,裴鳴時常托人送些書信進來。
他偶爾會向她抱怨軍營事情真多,多喘一口氣的空閑也沒有。偶爾會說說軍營里認識的朋友。
兩個月后,他告訴她,時間安排得很緊,再過幾日就要啟程出發。
云卿拿著他的書信哭了半夜。
第二天去和母親說想隨父親去給他們送行。被果斷拒絕。
細細想來,真正快活自在的,能肆意四處瀟灑的,也不過短短一年。
醒了。
云卿很納悶,怎么總是以前的事,還這么有規律,正好都是按現實來的,沒有一點差別。
這一覺睡得頗為辛苦,云卿翻了個身想繼續睡。
卻莫名覺得不安。總想去找非易。總想再去一趟惠玉的店。
這里去一趟并不近。地府實在太大了。
云卿到街市的時候已經是晚上。
許多燈都是紅色的,朦朦朧朧的光暈鋪滿了整個街道。
摩肩擦踵間。有人輕輕拍了拍云卿的肩。是熟悉的聲音“姑娘”
“是你啊”云卿莫名覺得安穩。因為真的見到了非易。
“我和另外幾個鬼差在這邊上酒樓里喝酒,里面又吵又悶,我出來透口氣,沒想到又碰見了你”
“那你,可得把工牌收好了”云卿看了眼左右,確實有好幾家酒樓。
“哎,你小子不義氣,酒還剩了大半在上面,跑到下頭撩姑娘去了”上面有一間窗戶露出了黑無常的臉。
“等會就來了”非易沖上面喊了句。
“你去..”云卿看在眼里。不想他為難。誰知道還沒說完。
就被黑無常從上面丟下來的鉤子勾住。
也不知是什么法器。云卿感覺不到痛或者不適。就猝不及防地被拉到了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