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剛安置下來嘛,正準備跟你聯系呢。”雁千惠答道。
“我是在坊市上和齊師兄結識的,知道你正好是他的鄰居,就一起過來看看,沒被人欺負吧?”杜衍關切地問道。
“一點兒糾紛而已。”
雁千惠不以為意,“進屋說話吧。”
她有些討厭周圍看熱鬧的那幾個修士……其實遇事不語真君子,這種人情世故她是明白的,但明白是一回事,身處其中又是另外一回事,她不會指責這些人,但也不會與這些人主動攀交。
回到住處之后,雁千惠請二人落座,然后將徒弟們叫進來,與二人正式相見一番……不為別的,在外面行走也好有個幫助,尤其是杜衍,二人同門出身,關系更近一些。
“雁師妹,你這些徒弟收得厲害啊!”
等靈茶奉上之后,鄧八姑率著師弟師妹們退下,杜衍這才說道。
“怎么?杜師弟沒見過這些師侄?”齊師道訝然問道。
“豈止是杜師兄不知道,連我師父他們都不知道。這些徒弟是因為各種機緣之下拜入我門下的,因為我年齡太小,而且修為境界不高,怕被長輩知道后笑話我狂妄,所以才沒有讓別人知道。這次加入道宗,我就帶她們出來了,也免得荒廢了修煉。”
二人這才恍然……不能說沒有疑惑,但每個人都有各自的隱秘,他們也不好多問。
齊師道只坐了一會兒,便即告辭離開……人家師兄妹肯定要說私話,他在一旁老呆著就不太合適了。
等送齊師道離開之后,雁千惠和杜衍歸座,這才說起別后的情況。
在當日雙方各自跟著不同的執事離開之后,杜衍他們便被分配了住所。
雖然說他們這批人出身不同,而且之前各自宗門多有齷齪,但現在他們也隱隱知道了,一方面是各自宗門的發展需要,另一方面,恐怕也是道宗在用‘養蠱’的手段,在培養、甄選弟子,所以他們都不再糾結過去的門派糾紛,變得團結起來,經常結伴出去執行任務。
“就是那個云水宗的水若甯,一來就脫群了,也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聽說水家在道宗也有一個小團體,可能是投到那里去了吧。”杜衍神色間有幾分不屑。
“蓬萊仙宗以往也有弟子進入道宗,難道就沒有組織個‘同鄉會’之類的?”雁千惠問道。
“也就我們這些人才會將宗門淵源看得重要。”
杜衍輕嘆一聲說道:“那些人剛開始的時候,也是覺得與原有宗門之間有著無法割舍的聯系,但時間一長,尤其是歷經生死之后,那種同源之情已經沒有那么濃重了,很多人都已經把在原有宗門的靈府上繳,相當于徹底脫離宗門了。不過,也有故劍情深的,但只有等到我們晉為內門弟子之后,才會重視我們,在此之前,他們不會與我們有所交集的。”
雁千惠默然。
其實那些人沒有什么錯,就算是親如父子,如果幾十、上百年分離,恐怕再見面也只會多幾分懷舊,血緣親情也不會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