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笑道:“燕王才貌,的確難得。不過婚姻大事,也該問一問燕王才是。”
貴妃便挑了聲音道:“燕王,陛下可正是在問你呢?你可是愿意求娶常曦公主?”
燕王爺聽后,起身到臺下跪下謝恩。
皇后聽了這話,便問夏侯燕道:“燕王,常曦公主如今金枝玉葉,又是本宮娘家人。你以后可得好好待她才是。”
“臣遵旨。”
從頭到尾,沒有一個人來問過她是不是愿意。皇帝給她寵愛和信任,口口聲聲說什么父女的緣分,可不也正是將她作為燕王和蕭家的制衡么?
而皇后,一開始的慈愛和后來的看重,甚至于親自允許她入蕭府,成為國公府嫡出的小姐。如今,又是搭了一個可以介入一個權臣的線么?
更甚至于,將蕭府和燕王府聯合在一起,穩固自己的權勢地位么?
貴妃也可惡,就這么喜歡看她嫁給一個閹人?
她心里想著:“夏侯燕,你也是個廢物么!別人說什么就說什么?”
夏侯燕才謝完恩,卻又道:“陛下與娘娘的旨意,臣當萬死以謝皇恩。可是夫妻當有緣分,常曦公主出身民間,又有家孝在身。雖是恩典,臣也愿尊重公主。若是公主愿意,臣等公主幾年。若是公主不愿,另擇良胥也是公主的緣分。”
這話說出來,朝中文武難免覺得他是嫌棄這位新封的公主的出身,不夠高貴,終究是一瞬間的繁華。煙花一般,璀璨片刻就消散了。
皇帝聽了他的話,越發覺得他到底是尊重寒酥的。也算贊許,如此也算是多了一重好處。
寒酥不曾想想到,最后卻是這個人尊重著她的想法。會問一句,是不是愿意?
寒酥起身走到他的身側,以只有他才能聽見的聲音冷哼了一生。
跪下叩拜道:“陛下,臣記得今日得魁首可以請一個愿望。”
皇帝雖然是想讓她牽制住夏侯燕,卻也是留下了轉圜的余地。若是她不愿意,再過幾年也無妨。
皇帝便問道:“你有什么愿意,但說無妨。”
寒酥又拜了一拜,心下便篤定了一場試探。卻不愿讓皇帝這個時候對自己警覺,于是道:“臣在家中時,曾經有游方道士三過家門,說寒酥的命格,夫婿必定得是千歲命格,否則未必婚姻有幸。燕王爺如娘娘所說,正是無雙才德。可未必是臣的良配,臣幼年在家中也曾有過婚約,可惜或許是命格所困。”
她這樣說,便是想著若是夏侯燕拒絕一二,正是好的。連喝酒都得計較杯子的成色,要盡完美。或許,便也拒絕了。
皇后聽后看了皇帝一眼,笑道:“陛下,司天所的人曾經給臣妾說過聶女官的命格,的確常曦公主是有福分的。不過,臣妾記得前朝也有以為冊封了千歲的臣子,也娶了一位一品夫人。”
皇帝點點頭道:“常曦這是為了燕王著想,這命格有何難?朕既是天子,便賜燕王一個千歲無極,也好。”
這話說完,倒是讓寒酥有些措手不及了。
皇帝便道:“燕王,常曦這是以今日得魁首,來為你請旨了。”
“如此,朕便給燕王賜號,這封號便為九千歲。如此與寒酥,也正般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