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
夏侯燕一把將她拉在胸前,然后道:“本王的胳膊麻了,你受累別動,緩過來了,本王讓人給你送衣裳來。”
寒酥臉色極紅,他皮膚上微甜的味兒籠罩著自己,放松了許多。
寒酥扯過被子的另外一側裹住自己,將他的手臂抬起來,細細的按壓著。
酥麻針扎的感覺在皮膚上刺得一陣一陣,律動的指尖有規律的在手臂上滑動著,手臂及手掌這才漸漸有了活力。夏侯燕握了握手,力氣恢復了許多。
“怎么今日不用上朝么?你卻還不起來。”寒酥問道。
“有美人在懷?本王還上朝做什么,只陪著你難道不好。”他睜開眼,看著她問道:“身上疼不疼?”
寒酥翻了一下白眼,算上前世今生,年齡比他大了好幾歲。旁的女子在這個十幾歲的狀態不通人事,她卻明白他是在問的什么。
寒酥將他的手臂丟在一邊,自己側靠在一側,反問道:“身上不疼,心里疼。”
“可是做噩夢了?”夏侯燕撥弄著她的頭發問道。
寒酥低頭柔和笑道:“不算噩夢,迷迷糊糊間有人告訴我。教我活成自己的樣子,不必要成為一個傀儡般,冰冷,謹小慎微。”
“這個人想來是懂你的?那么你如何想的。”夏侯燕問道。
寒酥側過頭看著他,認真分析道:“曾經我也有過肆意妄為的時候,因著有人給我撐腰,無論我闖出什么天大禍來,也都無妨。后來沒人給我撐腰了,我就想著多少要小心些。”
夏侯燕笑了一陣道:“本王很好奇,你不那么謹小慎微的時候,是不是瘋子一樣的活著。”
寒酥揚著頭,深呼吸了一把。又看著他道:“呵?自然。如今看來,無論是肆意妄為還是謹小慎微,最后的結果可能都差不多。既然這樣,該是活得暢快一點,痛快一點才算有所得。否著,時間有限,可有什么意思。”
“這話很合本王的意,人么?所有的謹小慎微八面玲瓏,自然是為了活得暢快,否則你我如今權勢在手,還有什么趣兒?你我皆不是圣人。”夏侯燕如是道。
寒酥仿佛回到了很多年前的某一段時間,嫵媚有神,驕傲狂妄。
而與夏侯燕的相處,每每讓她覺得安全。這是一種全新的感覺,在這個人的面前,心里,她是不需要克制,不需要偽裝,甚至于感覺到自己內心一度被封閉和壓制著的一面,復雜與純粹都可以在他面前肆無忌憚的展現。
而這對于夏侯燕來說,也正是相同。
他知道,她在意的極少。
他知道,她懂得他。
而這樣潛移默化的放下所有,不必擔憂失去和得到,不必擔憂損傷和拋棄,不必要患得患失的情分,橫架在兩個人之間。
比如眼下這一刻,仿佛什么都不重要了。也并不是強烈的只剩下對方,僅僅只是在這個人面前,彼此都是最真實的自己。
夏侯燕道:“本王不想去江南了,你要去的山谷么?本王陪去。”
“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