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戰爭同時也會產生大量的戰俘,根據巫祝,又或者干脆是某位大佬傳下來的技術,可以給蠻夷打下烙印,封住他們的嗜血沖動,然后以令牌控制,雖然靈智也會被徹底壓制,變得只能聽從簡單地命令,但對諸如搬磚、挖礦、砍樹之類的重復性粗活、重活還是做得到的。
馮雪手上這批蠻族奴隸已經是繁衍了不知道多少代的產物,身上已經基本看不出非人的特征,只有或黑(巫蠻)或白(妖蠻)的膚色、比常人高出兩頭的身高,以及臉上紋刻的“蠻”字烙印,能夠證明他們的身份。
蠻族奴隸的體質超過普通平民,干起活來更是不知偷懶,手持令牌的監工一聲令下,便整整齊齊的揮舞著鋤頭,從停尸房開始,一路朝著米氏糧鋪挖了過去。
馮雪的想法很簡單,既然米家那半只甲魚和停尸房的尸體同時化血入土,并會在地下交匯,那么按照非凡特性聚合……咳咳,按照兩點之間直線最短原則,它們交匯的位置很有可能就在這兩點所連成的直線上。
雖說白澤精怪圖上記載虛浮在地下三尺,但為了保險起見,公告上說的卻是四尺,泥土不斷的被拋起,落在身后挖過的坑道中,寶貝還沒找到,蛇蟲鼠蟻卻是挖出了不少。
此時巫祝也沒有閑著,拿著個鈴鐺,帶著自己的兒子,不斷地在縣內穿行,因為誰都不知道,這土地之下,是否會藏著什么其它妖物,雖然概率不大,但一旦出現,必然會有所傷亡,無論什么時候,事先做足準備總是不會錯的。
……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到了傍晚時分,整個射陽縣已經遍地坑洼,但是他們要找的血玉,卻始終沒有出現。
馮雪心焦的在壕溝上踱著步子,已經不止一次,想要投個幸運骰,但他終于還是忍住了,畢竟,一旦判定失敗,那他,甚至包括他名下的那些奴隸,都永遠不可能挖到血玉了。
“能做的都做了,這時候就只剩下祈禱了。”
馮雪心里想著,卻沒有對任何存在祈禱,雖然世界觀不一樣,但他對于前世某中的一個說法非常贊同——
所有的饋贈都已在暗中標好價格。
你永遠不知道一次祈禱得到響應之后,究竟會背負如何巨大的債務。
馮雪不怕死,就金手指來說,他至少還能再死個四次,但他很怕被大佬們盯上,雖然說他現在大概率就被神農大佬盯著,但神農是人族圣賢,只要他不做出對人族有害的事情,便絕對不會有事。
但其他大佬對他這個“域外天魔”究竟抱個什么態度,那就不得而知了。
挖掘工作持續了大半天,直到子時三刻,滿打滿算已經一天一夜沒有睡覺的馮雪也仍舊沒有放下心來,他頂著有些淡淡的黑眼圈,強打著精神跟隨蠻奴隊伍,直到,負責帶隊的徐福忽然發出了在他聽來猶如天籟的聲音——
“挖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