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想要吧?”馮雪手中的狩具閃耀著輝光,一種難以名狀,卻仿佛有著強大壓制力的奇特力量,正順著他的身體,涌入這柄長劍之中。
長劍的劍鋒再一次散開,化作一條條纖長而又閃爍著寒芒的金屬絲線,不過并不似之前那般,如鞭子一般垂下,而是好似每一根都有了自己的生命一般,瘋狂的刺入了周圍的半獸人體內。
污濁的靈力在被瘋狂的抽取,那些半獸人往往只是幾個呼吸的功夫,就徹底被吸干。
不過這一次,回饋給馮雪的靈力卻少得可憐,反而是那一根根絲線,仿佛越發的壯實起來。
馮雪的嘴角微微翹起,山河劍,也就是馮雪上一世,以意劍引流山河之氣,留在西行路上的那一柄柄寶劍。
其鑄劍的過程中,材料不過是附帶,真正的核心,卻是其中包含的劍意。
而馮雪最巔峰的一劍,自然當屬那斬碎西方諸佛,凝練山河偉力的證道之劍。
但其實,比起那一劍“青絲”而言,馮雪還有一道稍遜一分的劍意。
那正是將相柳煉成劍胚,日夜打磨意劍所得之感悟,名曰——
海納百川。
相柳的規則之力讓它可以將重金屬、污染、毒素容納、糅合,化作純粹的毒潮,因為此道與馮雪自身的劍意相悖,因此從未用過,哪怕是當年凌云渡前,也只是將其化入青絲,成為青絲“厚德載物”的基盤,但對于狩具而言,卻沒有比這道劍意,更合適的了。
蘊含規則之力的意劍被打入狩具,那一條條劍絲,仿若有了相柳之形,原本囤積的怨念與污染被這劍意同化,雜糅,為這柄狩具,鍍上致命的劇毒。
原本泛著金屬光澤的狩具化作水行所應有的玄黑之色,那如墨的底色中,一抹妖異的嫣紅時隱時現,仿佛在訴說著這柄劍的致命之處。
“成了!”馮雪手握新生的狩具,重新將其化作劍之姿態,看著上面那兩行詩文,馮雪以神念為筆,在劍身的另一面繪出那一副單人只劍,面對百萬雄師的水墨畫作——
“當年耍帥的時候還沒有鑄劍的習慣,這回可算補上了。”
馮雪緩緩抬起手中的劍,看著那群為劍中的規則碎片而瘋狂,卻又攝于劍意不敢靠近的半獸人,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劍風,拂過。
頭顱,滿地。
“這還真是大補啊!”馮雪張狂的大笑著,無數的黑氣從半獸人的尸體上飄起,然后經過那黑色的長劍過濾,流入他的身體之中,看起來不像是討伐魔物的獵人,反而像是在尸山血海中痛飲的魔王。
……
繞了一個大圈之后,零衣帶著七八名魔狩再次回到了科學區——也就是之前零衣他們蹲守輝斬的那座小樓所屬的建筑群。
這本來是向游客們科普動物知識的地方,一些比較名貴的動物死亡之后,就會被制成標本(包括骨骼標本和完整標本,世界各地的動物園都有這種玩法,而那些體型很大不適合展出的,也會有頭骨、牙齒之類的留下來)在這里展覽,甚至還有一個小號的休息室和圖書館,讓游客們進行短暫的休息。
在人類眼里,這里可能屬于動物園里非常雞肋的地方,畢竟來動物園的人都是來看活動物的,誰會去看骨頭架子標本?要是來看書,直接去專門的圖書館不好嗎?
不過對于動物園里的動物而言,這里卻是最后的歸宿。
那只大熊貓的標本,自然是放在這里的,而這里,也成了動物們死亡后,怨念所集中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