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流穿梭如織的街上,既有無紋飾麻布衣的普通百姓;也有腰系玉帶一塵不染或粉梅色雪狐棉衣的富家公子小姐;當然也少不了那些常年刀頭舔血的江湖草莽。
或者說更多的就是這些江湖草莽,因為這昌縣雖然屬于冀州管轄,卻是非常靠近于十萬大山這個土匪窩,一條紅沙河,就直通向十萬大山。
這昌縣位于紅沙河上游,地勢偏高,比十萬大山還要冷上幾分,不過,即便如此,依舊掩蓋不住街道上的熱鬧。
街道的人潮涌動里,姜牧和鄭唯一也在其中,兩人不分晝夜的趕路,都已經是累得精疲力倦,找了一家面館就休息了起來。
等了一會兒,熱氣騰騰的兩碗面上來,鄭唯一突然想到了什么,開口問道:“大哥,對了,我這幾天心里一直有一個疑惑,我們這樣不分晝夜的趕路,這么累,為什么不直接坐船呢,速度快了不止一半,人也不會這么累?”
正在吃面的姜牧突然抬起頭,詫異道:“這里有水路嗎?”
“有啊,昌縣就是在紅沙河岸邊。”鄭唯一說道。
姜牧皺了皺眉頭,道:“我不知道啊,沒聽你說,我以為沒有呢!”
鄭唯一嘴角一抽,道:“我以為你是覺得走水路可能被落楓山給堵住,所以才專門翻山越嶺的……”
“嗯啊,”姜牧點了點頭,道:“既然你都知道為什么了,干嘛還問,不過,說真的,這兩天我還一直有些擔憂,畢竟,你都可以預判到我們走水路會被堵住,落楓山的人肯定也能夠預判到,那么他們肯定會把主力放到陸路,看來我們運氣不錯,恰好找到了一條他們沒把守的路。”
鄭唯一嘴角一抽,悠悠道:“大哥,我覺得您可能想多了,落楓山的預判,應該和我是一樣的。”
“別開玩笑了,”姜牧笑道:“要是落楓山的人就這點能力,那我有百分之一百的把握幫你奪回山寨。”
“我就不信落楓山的人會蠢到在寒江上傻不拉嘰的守這么多天,要真是這樣,那些人是得有多傻啊,哈哈哈!”
…………
紅沙河中游。
一個碼頭上的貨屋里,一身白衣的袁飛正瑟瑟發抖的烤著火,死死的窗外的江面,正好看到一艘船緩緩靠岸而來,他急忙道:“快快快,去查一查,鄭唯一有沒有在那艘船上。”
“公子,我們早已經查過了,那船上沒有少當家。”旁邊一個小廝無奈說道。
袁飛習慣性取出折扇,剛一扇,頓時,一股清冷刺骨而來,冷得他急忙丟了扇子,一臉不解道:“這鄭唯一怎么這么廢,都這么多天了還沒到,他不會是沒找到船吧!”
旁邊那小廝猶豫了一下,緩緩說道:“公子,您覺得有沒有可能是少當家壓根沒走水路呢?”
袁飛猛然驚醒,道:“對啊,這么多天了,就算是走山路也應該差不多到了,這么說來,鄭唯一很有可能沒走水路!”
“不簡單啊,”袁飛緩緩站起來,迎這寒風,眉頭緊鎖道:“既然能夠預判到我的預判,絕對不可能是鄭唯一的智商做的出來的事情,看來他身邊有高人!”
“居然能夠識破我的計策,此人是個大敵,不可小覷,不可小覷!”
小廝:“??”
我是不是想到了不該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