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牧人緣不錯,雖然在落楓山待的時間只有幾個月,但是,交的朋友不少,他離開的消息沒有刻意隱藏,所以,這一大早,就來了很多人。
一行人,一路送到山下。
這雨后的山道上,有升騰的霧氣,在濕潤的空氣中漸漸淡沉,遠遠望去,那山崖之下,有一座涼亭,行至涼亭邊上,姜牧轉身,拱手道:“送君千里終須一別,就送到這兒吧!”
“大哥,”
鄭唯一走上前,緩緩從腰間取下短槍,說道:“這是你當初殺那個高手留下的。”
姜牧沒有收,笑道:“就當是大哥送你的禮物吧!”
鄭唯一握著短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良久之后,才開口道:“大哥,你一定要保重,安定之后,一定要想辦法通知我你在哪里,我不想這小小一次離別,就是永遠。”
姜牧點了點頭,翻身上馬,
“唯一,書上說,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但是,別擔心,書上還說了,天下何處不相逢!”
…………
駿馬飛馳,姜牧的身影漸漸變小,越來越模糊,最后消失在視線里,鄭唯一緊緊的握著手里的短槍,還留在原地遠遠的望著。
披著一件長袍的鄭三刀緩緩走到他身旁,輕聲道:“人活一輩子,總是在一次次分別中長大的,你知道姜先生為什么要離開嗎?”
“我知道。”鄭唯一點頭。
“不,你不知道。”鄭三刀說道:“姜先生此去,不知道何時你才能見到他。”
“但是啊,姜先生是什么樣的人物,你比我還清楚,如果多年之后,你們再見,你覺得姜先生還會不會是像如今這樣江湖漂泊?”
“肯定不會呀,”鄭唯一說道:“大哥那么厲害的一個人物,不論是在何方,也一定能夠平步青云。”
“不錯,”鄭三刀微微道:“我也這么覺得,但你想過沒有,下一次見面,你以什么身份去見他呢,落楓山一個土匪頭子?還是一個需要姜先生提攜的江湖散人?”
鄭唯一愣住了,疑惑道:“爹,您什么意思?”
鄭三刀拍了拍鄭唯一說道:“正如姜先生這次離開一個道理,你與他差距太大了,你們很難是一路人,這一次是這樣,下一次恐怕也是這樣,人生在世,都是如此,姜先生只是其一,以后你還會遇到越來越多的人生過客!”
“爹,我明白了,”鄭唯一很沮喪道:“可是,我能怎么辦,且不說我能力有限,就算我天賦絕佳,咱們也沒有底蘊,我也想像大哥那樣,成為有大修為的人,我也想像大哥一樣,談笑間揮斥方遒!”
“可是,我想修行,我要學習,咱們山寨也沒有那個條件,要秘籍沒秘籍,要老師沒老師,我們又不是什么世家!”
鄭唯一突然笑了笑,道:“那,如果爹給你一個機會,你愿不愿意試一試?”
鄭唯一疑惑道:“爹,你什么意思?”
鄭三刀緩緩抬頭,望向遠方,說道:“去一趟名煙湖吧,爹手里有一個名煙湖長老親傳弟子名額!”
鄭唯一瞪大了眼睛,驚道:“隱門……名煙湖,爹,你怎么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