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姜牧聽到了臨羨魚的聲音。
他沒有猶豫,立馬一劍逼退一個北境武者,以劍杵地,單膝跪下。
就在他蹲下那一瞬間,
一枚短劍,破空而至,貼著姜牧的頭頂擦過,劍刃蕩斷兩根發絲,劃破姜牧頭上的發帶,滿頭青絲瞬間披散起來,一半鮮紅一半青,顯得格外妖異。
那一瞬間的死亡氣息,籠罩了姜牧,
兩根染紅的發絲緩緩飄落在他手上,他心頭一緊,如果不是臨羨魚示警,那剛剛那把短劍就是直接插在他的背心上了。
“呲”
一道疾風以來,青光短劍突然遁回直刺姜牧府門,快如閃電一般,突然而至。
姜牧以半跪的姿勢,連使用咫尺天涯神通的機會都沒有,只能夠仰面躲過,短劍貼著他的臉龐劃過。
姜牧快速翻身而起,
就在那一瞬間,一個身著青衣道袍出現在姜牧前方,雙手掐著一個法訣,頓時,地面上出現一陣嗡鳴,數十上百把劍飛了起來,泛著陣陣青光,鋪天蓋地射殺而來。
而就在此刻,在那些飛劍快要抵達朝小樹身前時,一片雪亮的小鼎突然出現在姜牧面前,瞬間蕩漾出一股巨浪,氣勢磅礴,不斷嗡鳴,仿佛霧靄籠罩,有一種蓋世神威!
“鋮鋮鋮鋮鋮鋮……”
那些飛劍在飛射過來時,都被那小鼎散發出來的氣浪給隔絕在外,就仿佛一堵無形的墻擋在姜牧面前。
那青衣道人愣了一下,手上掐了一道法訣,一聲劍鳴咆哮,聲傳九霄,一柄巨劍,鏗鏘作響,石屑紛飛。巨石發光,震出一股磅礴大力,接連沖撞,噗噗聲傳來,猛烈撞擊那個小鼎。
“子白兄,走!”
臨羨魚突然沖到姜牧身邊,拉著姜牧就快速逃走,那一瞬間,小鼎炸裂,火光澎湃四溢。
兩人都被這一道巨浪掀飛,在山坡上滾了好幾圈,直接滾落到峽谷底。
“嘭”
突然,就在兩人剛剛爬起來的時候,
幾道身影從天而降,正是燕伯傾和白鳳鳴以及夏向榆三位天境高手,三人相互攙扶著,都已經受了重傷。
隨著幾位武林名宿的聚集,正在節節敗退的南境武林的人馬也都紛紛匯聚了過來。
姜牧這才注意到,隨著燕伯傾他們三位天境高手的節節敗退,北境武林那邊已經從最開始的猝不及防之中恢復了,南境武林這邊已經盡顯頹勢,幾乎全都被逼退到了峽谷之中。
“姜先生,”燕伯傾突然扭頭望向姜牧,說道:“一切都是因為我燕某人導致的,您義薄云天,不但不計前嫌,還肯冒險來救我們,我等深感你之恩德,如今,事不可為,我拼死送你離開!”
白鳳鳴和夏向榆也轉身望著姜牧,夏向榆拱手道:“先生高義,在下深感佩服,只嘆緣分淺薄,護送先生離開,算我夏向榆一個!”
白鳳鳴也說道:“我也算一個,若老夫道消,請先生替我照顧一下小女淺羽!”
峽谷之中,
南境武林的人被堵在了谷底,北境武林的人馬不斷推進,周邊的山林里,熊熊烈火依舊在燃燒著,發出“撲哧撲哧”的聲音。
鮮血的氣味十分的濃烈。
姜牧被眾人護在中間,
望著眾人那殷切的眼神,
突然間,心緒難得得出現了起伏,
他輕輕一抖衣袖,雙手抱拳,躬身行禮,平淡道:“諸位同道,生死有命,緣分難得,今日,子白能與各位攜手一戰,已是三生有幸,豈能獨自逃生,棄各位而去?”
“姜先生,”燕伯傾急忙說道:“童謠鎮時,便是我等您不起,致您受小人折辱,您能不計前嫌,義字當先蓋過生死前來搭救我等,可為仁義無雙,若時此時隨我等戰死于此,我等怕是難以瞑目,懇請先生離開,以成全我等稍慰愧疚之心,請先生……”
然而,姜牧卻在這時候,突然打斷燕伯傾的話,反手握住插在地上的長劍,說道:“諸位,不用多說了,今日只有隨大家一起走姜子白,或者就是一起死的姜子白,絕對不會有獨自逃生的姜子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