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牧微微笑了笑,道:“倒是沒想到子俊先生還有如此小孩心性,做這等孩童把戲。”
子俊先生名為劉奕,乃是青藤書院的院長。
他在此布下棋局,沒有什么陰謀詭計,就是很直白的告訴姜牧,你要來我的地盤傳道,就必須先把我這里的人都打服了,那你就可以傳道了。
文人耿直起來,其實和武人沒什么區別,
到了姜牧和子俊先生這樣的層次,一個虛圣,一個大儒,都已經不太會在論道之上搞什么手腳,不會如同之前的大學士程怡那般還玩手段。
大家都是有自己的道的,
玩手段,反而會落了下乘。
要玩,就各自憑本事,
反正你要來山東傳道,就是和我們這些本地人搶地盤,既然如此,那我就弄點關卡,你把我們這些人全都打趴下了,那你就可以隨意了。
…………
山上,青藤書院中,一座草堂里,
三位大儒正坐在一起品茶。
坐在最中間的劉奕突然笑了笑,放下茶杯,站起身,朝著山下拱手一拜,說道:“姜圣,論文道境界,您是虛圣,自然也就是前輩,我在您面前耍點小孩子心思,不為過!”
另外大儒,南塘居士齊先生和明山先生也急忙起身,朝著山下一拜,躬身道:“恭迎姜圣。”
子俊先生有緊接著說道:“另外,姜圣,您也別怪我不講禮,您駕臨青藤書院,我本該來迎接您,可是,您這來者不善,我想了想,就干脆一點,我在您上山的道路了設下了文道九疊關,只要您闖過這九道疊關,自然便是我們三位晚輩向您請教之時。”
“您是前輩,我就不跟您玩虛的了,設這道關卡,也就那么一回事,您來一趟青藤書院,威勢太重了,只能用這點孩童辦法抵擋一下的威勢,第二嘛,也是想要消耗一下您的心神,畢竟,我們都是第一次面對圣人,心里還是沒太大底氣的,莫怪,莫怪哈!”
山腳下,
姜牧微微笑了笑,說道:“不怪,不怪,說起來,我也是有些當惡客了,你這么做也無可厚非。”
子俊先生拱了拱手,道:“那就請姜圣賜教!”
空氣里,陷入了沉默。
突然,草堂里又響起了姜牧的聲音:“齊先生,多日不見,可還安好?”
齊先生微微一愣,然后無奈一笑,拱手執禮道:“勞煩姜圣掛懷,在下一切安好。”
“那就好,”姜牧說道:“一直都想有個機會與先生聊聊天,等今日登山之后,定要叨嘮先生一番。”
“在下恭候姜圣大駕!”
齊慎躬身一拜之后,朝堂里再也沒有了姜牧的聲音。
“唉!”
驀然之間,齊慎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若說這個世上,對于姜牧這個人感觸最深的,也就莫過于他齊慎了。
遙想當年,也不過才短短三年,
他初見姜牧時,姜牧還是個普普通通的讀書人,既無修為,也無名氣,還剛被剝奪了功名。
那時候,他純粹是以欣賞晚輩的目光看待姜牧,可慢慢的,他算是親眼看著姜牧一步步走到如今,速度之快,讓人嘆為觀止。
他見過姜牧一念之間,立地大修行,
他見過姜牧談笑間破除千般詭計,
也見了姜牧如何從一個外來者,在短短一年之間組建魏國第一江湖勢力,
他見證了很多,
然后,一個猝不及防之間,
他現在面對姜牧,
居然都要以晚輩自居了,
當真是造化弄人,
一年滄海,一念桑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