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唯一正好搗完藥,走過去,說道:“別動啊,該換藥了啊!”
小丸子堵著嘴,從鄭唯一手里把藥接過來,說道:“才不要你換呢,你轉過去,不許偷看!”
鄭唯一臉皮狠狠一抽,無奈道:“我說你一個黃毛小丫頭一天天想啥呢,我還能看你什么?我跟你,我堂堂鄭唯一走遍天下什么女孩子沒看過,你……”
“哼!”小丸子傲嬌道:“你要再廢話,我待會兒跟我哥說你非禮我!”
“臭丫頭!”
鄭唯一翻了個白眼,剛準備說什么,就看到王安憶提著一只鳥鬼鬼祟祟的跑了過來,他正要開口,卻看到慕飛卿打了個手勢,示意他安靜。
鄭唯一愣了一下,就看到王安憶往不遠處的一個溝壑里指了過去。
鄭唯一疑惑的站起來,走到一塊石頭旁,爬上去一看,心里頓時大驚。
他們三人所處的位置是在一個深深地溝壑邊緣上,過去約摸半里出就是很大的一條溝壑深淵,那里面還有不少難民。
王安憶為了避免麻煩,一路上都沒有與那些難民在一起,卻也沒有隔得太遠,所以,他們知道那深淵里有一伙難民,人數加起來恐怕有不下兩百人。
現在已經是接近傍晚了,那些難民都停在了那深淵里休息,但是,沒人注意到,在深淵外,已經被很多頭頂黃巾的人包圍了,正在慢慢向著那些難民推進。
王安憶選的這個位置,正好在深淵外,又有幾塊大石頭隱蔽著,沒有被發現。
“王兄弟,那是黃巾叛軍?”鄭唯一小聲詢問道。
王安憶慢慢就石頭上退了下來,靠在大石頭上,說道:“是黃巾軍,我之前從肅州逃難的時候,就正逢黃巾叛軍在攻打肅州,現在這些叛軍出現在荒原上,恐怕肅州已經失守了!”
鄭唯一倒吸一口涼氣,道:“肅州失守,豈不就是意味著整個西北都幾乎落在了黃巾軍手里了?”
王安憶表情有些嚴峻,道:“恐怕我們得加快進程了,這些黃巾軍,口號喊的是起義軍,其實就是一群土匪,猶如蝗蟲過境寸草不生,見人就殺就搶……”
“不會吧,”鄭唯一有些不相信道:“黃巾可是義軍,應該不至于如同土匪……”
“蒼天已死!黃天當立!”
鄭唯一話沒說完,就聽到深淵里突然響起一陣駁雜的口號。
“殺!”
口號剛喊完,就是更雜亂的喊殺聲。
王安憶和鄭唯一兩人急忙爬上石頭,一眼就看到深淵里那些難民被黃巾軍猶如割草一般來回沖殺,凄厲的哭喊,哀嚎聲響徹荒野。
看著深淵里那些被無情屠戮的難民,鄭唯一瞪大了眼鏡,不可置信道:“這……這……為什么會這樣,他們為什么要對普通人下手?”
王安憶縮下石頭,嚴肅道:“因為他們需要口糧……”
“可這些都是逃荒的難民,他們哪來糧食?”
王安憶抱起小丸子,冷笑一聲,說道:“人肉,也是肉!”
鄭唯一如遭雷擊,整個人渾身一顫,他不愿意相信這個事情,可不遠處的屠戮聲,哀鴻遍野正提醒著他,不信,也得信!
“王兄弟……為什么會這樣?”
王安憶扭頭看了鄭唯一一眼,沉聲道:“這個世界就是這么悲哀,快走,不然被發現了我們也走不了!”
“呲”
一直羽箭朝著鄭唯一的后腦勺射了過來。
王安憶臉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