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盛二十五年春。
姜子周游列國結束,天下諸國都陷入了一個安定時期,這也是盡三百年來,唯一一次有人間無戰爭的時期超過十年。
這十年里,天下十幾個國家,沒有任何一個國家發生戰爭,連內亂都沒有,更遑論國戰。
有人戲稱,姜子傳道,就是一個天下第一高手,率領著數千上萬足以攻破任何一個國家皇城的強者,挨家挨戶推廣和平理念。
各國皇帝都“欣然”接受。
當然,這只是開玩笑,
事實上卻是人間進入了一個修行盛事。
書院、光明神殿、欽天監、道宗、佛門、儒門,五家不可知之地定下君子協約,共同發展可持續盛世,天下五境之上大能修士都參與這個協定。
也就是說,誰想發動戰爭,讓天下不穩定,就是與天下所有五境大能為敵,如今這天下,還真沒有哪一個國家有同時面對天下所有五境大能的實力。
縱然這些年,憑借著修行盛世,整個天下綜合實力都有所提升,但那些不可知之地的能力也相應提高,幾乎可以說是凌駕于皇權之上了。
恐怕,真正敢說,可與天下為敵,尚且有一戰之力的也只有書院了,因為書院有一尊人間至圣,同時還是儒門領袖。
據不知名榜單統計,
如今天下五境之上的大能修士,已經超過一百位了。
真正的修行盛世,到了!
…………
天盛二十五夏,姜子回書院。
書院后山。
多年未曾回書院,但書院的變化卻不大,一草一木都還是那么熟悉。
姜牧走在山中,時有感慨。
與他同行的是大先生、二先生還有三先生。
四人同行,到了后山那一簾瀑布時,姜牧緩緩停了下來,望著那磅礴的瀑布,微微一笑,說道:“說書院沒有變化,其實也有,小樹成了參天大樹,翠竹新生,石頭留痕,真正一如當年那般年輕的,也只有這一簾瀑布了。”
大先生看著那滾滾傾瀉的瀑布,說道:“也斷流過幾次了。”
“是嗎?”姜牧微微一愣,緩緩轉身,坐在石板上,說道:“這么多年沒回來了,原來這瀑布也斷流過么……唉,也難怪,我也老了!”
王富貴拿著扇子輕輕為姜牧扇風,突然有些詫異,道:“老師,您長白頭發了,要不,我幫您拔了吧!”
姜牧搖了搖頭,道:“拔不干凈了,你們師娘給我拔了十幾年了,都沒能夠拔干凈,反而是越來越多。”
說到這里,姜牧微微抬起頭,說道:“當年,剛進書院時,這里只有十幾個老人家,書院也是一片荒蕪,那時候,先帝也還在世,正值中年,而我,還是青蔥時節,意氣風發,指點江山。”
“可這一不注意……先帝都走了二十多年了,我也到了花甲之年,走過那么多路,看過那么多人和事,卻總覺得還沒看夠,卻又覺得,沒多大精力了!”
“老師……”
大先生二先生和三先生心頭都有些不是滋味兒,一時間,心頭都莫名涌出來一些感慨。
“無妨了,”姜牧笑道:“人老了,就總喜歡緬懷過去,也想看看當初的人和事!”
就在這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