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月亮懸在空中,眼看就要十一點了。
要是在以前,在沒有任務,又不值勤的情況下,劉蕓早就睡覺了。
話說好看的女孩都是睡出來的,只有那些年過三十就長滿皺紋的女人,才悔不當初不知道保養自己的。
她現在給貶到街道派出所做戶警,負責戶籍檔案之類的,當然沒什么任務,也用不著值勤了。
現在卻還沒睡覺,坐在床上倚在床框上,兩手抱著屈起來的雙膝,瞪大眼睛望著窗外出神,眼尾嘴角偶爾地跳一下,不時地打個激靈。
這是標準的受到驚嚇后,留下的后遺癥,也像是遇見鬼了。
她不是不想早一點睡覺,是不敢睡,就怕睡到后半夜,她又會發刺耳的尖叫聲從床上一骨碌坐起,滿頭大汗,心兒咚咚跳的厲害。
甚至,她都不敢閉眼上,只要眼一閉上,王富貴那恐怖的樣子,就會出現在她眼前,比她想像中的惡魔樣子,還要恐怖十倍。
在夢里,她被惡魔霸占了,還懷著他的種,十個月后生下來后,是個人身妖怪頭的怪物,齜著恐怖的獠牙,奶聲奶氣的喊媽媽……
換了哪個,老做這樣的惡夢,哪個能不怕?
下午時,她到醫院去詢問了心理醫生,找了個差不多的借口,就是出勤時差一點被歹徒玷污了,這對女警員來說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心理醫生跟她說,要想徹底解決現在所面臨的莫名壓力,唯一的辦法,就是跟那個歹徒坐下來好好溝通一下。
試著發現他優秀的一面,那么心結就會慢慢解開了。
王富貴那個渣男,會有優秀的一面嗎?
他那么庸俗的一個人,底線沒有,還很無恥,還很恐怖……
叮叮……手機陡地響起來,駭的劉蕓的心兒,又被驚地一陣猛跳,差一點從床上跳起來。
來電顯示,不是自己轄區的公用電話。
她想也沒想是哪個來的電話,只是下意識的動作,一把就拿起了手機,接通:“喂,我是劉蕓,你是誰?”
“劉副隊長,現在請立馬趕到東關街京州酒店對面的石榴裙下會所。”
一個陌生的男人聲音,沒一點感情的從話筒中傳來:“現在會所三樓八號房,正在發生一起強干婦女案。”
“什么?你是哪個?”
聽對方這么說后,劉蕓早忘了她已不再管這檔子事了,現在所在的街道派出所,也管不到那一區域。
不過她還是習以為常了,接到報警后,立馬問對方是誰。
“用最快的速度趕緊來,遲了,恐怕罪犯就逃了!”
陌生男人沒有搭理劉蕓的問題,冷冷講完這句話后,立馬就掛了電話。
“喂,喂!”
對著手機又大喊了兩聲,劉蕓披上衣服穿上鞋子,一躍而起,豹子般的沖了出去。
小區門口的停車場,停著一輛比亞喬摩托車。
這還是她在做警員時,警署專門給她配的裝備之一,可能是因為粗心了,梅局在把她派到街道派出所后,也沒把摩托給她收繳回去。
轟,轟轟……
摩托鏗鏘有力的轟著,雪亮的前燈亮起來時,摩托馱著劉蕓已象獵豹一般的躥了出去。
接到那個莫名的電話后,劉蕓也沒想到她已不是警員了,更沒打電話通知當地派出所的想法,一心只想盡快的趕到七八公里外的石榴裙下會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