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富貴小聲說:“不要逼我。你說的也不是全不對,至少你很好看,我不想讓這么好看的一個女人,變成一個需要人服侍的癱子。這,你得多謝謝你生病的老爸。”
“我、我……我沒偷!我沒拿他的東西!”
顧影憐陡地嘶聲大叫起來,淚水情不自禁地流下:“為什么,你們都看不起我!為什么呀,就因為我不甘心落在人后?就因為我想自己努力,向上爬?我這樣做錯在哪里?”
“憑什么,我就不能自己努力,去獲得更好的生活條件?憑什么,讓我生在一個貧窮人家?憑什么,在我十四歲時,家庭所有的事務就落在我瘦弱的肩上,包括經濟?”
“這公平嗎?不公平!我恨透這世界了,我恨那些比我快樂的同齡人!”
“文萍憑什么能得到韓總的重用,大學剛畢業就成了她的秘書,而我卻只能做個大廳客服?我和她,同樣的漂亮!我要是也有上大學的機會,我也會上到那樣的名牌大學的!”
“你們都看不起我,覺得我是個心計婊。”
“要是換成是你們,從小就在這種非常貧窮的家庭里生活,被人欺,能不變成我這樣有心機嗎?否則,早就被人吃得連骨頭渣子都不剩了!”
“我向有錢人獻媚,那又能怎么樣?我只想獲得更多的東西,來改變現在的窘境!”
“王富貴,你覺得我這樣的心計婊,就應該來娛樂場所當不良女嗎?哈,哈哈,誰肯來這種骯臟地方,服侍那些大腹便便的,自以為有幾個銅板的有錢人啊!”
“可我不來不行啊,絕對不行。我不來掙這屈辱錢,誰出錢給我爸治病?誰啊,你……還是楊在峰,韓總,還是蒼天?”
“我來當不良女怎么了?就因為我長的漂亮了,來做一個讓人瞧不起的不良女,都會有人排擠,趁顧客沒注意時,偷了人家的金表,卻偷擱在我身上嫁禍于我嗎?”
“嗚,嗚嗚,王富貴,你來告訴我,你們為什么要這么待我?”
顧影憐號啕大哭聲中,聲音更加的沙啞,卻還是異常清晰:“你可知道,在那個魏少讓人拿煙頭,烙我們中的一個人時,我心中多恐懼,又多么興慶嗎?因為,我也想拿那塊表,我也想擁有啊,在下班無人的時候。那樣,我就可以把它變賣掉,換成錢。”
“哈,哈哈。”
顧影憐又大笑起來:“可在下一秒,我卻陡地在口袋里,發現了那塊金表!是誰,是誰趁我沒注意,把表塞進我口袋里的?王富貴,我不是你,你是大名鼎鼎的狼牙棒,你曾肥揍京都貴賓卻什么事也沒有。我,只是個讓人看不起的鄉下村姑。”
“我是真駭壞了,在觸摸到那塊金表時。”
顧影憐在王富貴褲子上,抹了把眼淚,仰起臉看著他,渾身顫抖:“真、真的,我真被他們嚇了一跳了。一想到他們在我身上發現金表,就會在我身上烙上許多疤痕的樣子……那個時候,我就想逃。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逃出這個魔窟。”
“你說的很對,沒有哪個人喜歡我這個心機婊,就連一起來賣的姐妹,都不喜歡我。為什么,我們兩個同樣是到娛樂場所來干這行當的,你卻深受老板青睞,而我每天卻要受到別人的白眼呢?”
顧影憐的眼神,迷惘了下來,緩緩問:“王富貴,你告訴我,我該怎么辦,我該如何去做,才能完完美美的活下來,不要受這么多的罪?”
顧影憐就像一座壓抑了很久的火山,也積蓄了很多怨氣,只是一直沒有機會爆發出來,現在陡地一點征兆也沒有的爆發了。
過后,她全身的力氣都像被抽走了一樣,無力癱在王富貴腳下,迷惘的盯著他的右腳,很久沒動一下。
為保護客人的**,包房里是不安裝監控的,所以就不要想利用監控,來查出是哪個偷走了魏少金表了。
可王富貴卻相信,顧影憐沒有說謊,她說的都是大實話。
一個人在撕心裂肺時,所說出來的話,才是真心話。
王富貴低著頭看著她,過了一會兒走出了包房。
顧影憐閉上了眼,她以為她被最后一根稻草遺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