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瑾想好基本的治療手段后,唇邊的神態才慢慢地放松下來。
她想起傅修遠還在公司,對司機簡單說了一聲,車子調頭,直奔傅氏集團而去。
……
傅氏集團大樓里。
宋帆接到時瑾的電話,很快到了樓下,來接到時瑾。
時瑾很擅長于改掉自己的動作特征來避開粉絲和狗仔,宋帆下樓后,到處尋找,也不見她的身影。
等他回頭的時候,時瑾正在慢條斯理地摘下口罩,給他看了一眼后,便重新戴好了。
“時小姐,你總算是來了!”宋帆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傅爺他還沒有出來!”
“我給你的錄音,你還沒有給他嗎?”
“給了,但是他還是沒有出來。”宋帆急得滿頭大汗,“東西都送進去了好長一陣子了,但是里面完全沒有什么動靜。”
時瑾也有點意外,按理傅修遠聽完錄音之后,應該會緩解才對。
她快步往前走去。
宋帆只好緊趕慢趕幾步,上前跟在時瑾身后。
看著時瑾輕車熟路地走進傅氏集團超級寬敞、道路錯綜復雜的內部,宋帆詫異了一下,如果他沒記錯的話,時瑾這是第一次來傅氏集團吧?
她怎么能夠這么熟悉這邊的環境?
時瑾乘坐電梯,直接到了頂層。
宋帆焦急說道:“時小姐,你看,就在那邊。”
說完后,他沒有繼續跟上前來,目送著時瑾朝著那邊走過去。
傅修遠的辦公室,房間門虛掩著。
此刻已經是晚上,夜幕早已經垂落下來,整個頂層都沒有其他人了。
他的房間里,一點點燈光都沒有透出來。
時瑾站在門口,驀然想起上一世,在傅修遠流著鮮血倒在她懷里的時候說過的話,當時,他滿臉血污,她伸出雙手捧住他的臉。
他卻強硬地將她的手拿給,低聲說道:“別……碰,弄臟你的手。”
他在外人面前,優秀強大得無人能夠匹敵,帶領著整個傅氏集團,建立起一個又一個只有他自己能夠逾越的高峰,將他的名字書寫成一個無人能夠觸碰的商界神話。
但是在她面前,他總是謹慎到有些卑微,怕有一絲一毫的冒犯,怕稍有不慎,她就會離開。
怕弄疼她,怕傷害她,怕她哭,怕她難過。
又怕靠得太近她會不適,又怕離得太遠將她放走。
怕得到,又怕失去。
他顧慮的太多,自己跟自己較著勁兒,不斷地拉扯,扯得他的神經都要斷了。
明明有那么多女人,只需要他一聲令下,就會甘愿匍匐在他腳下任由驅使,他卻只在意她一個人的想法,只為獲得她哪怕稍微一點青眼相加。
他對她的禁錮,并不是強勢,反而是卑微的祈求。
想到這里,時瑾才知道,自己是低估了他對自己的感情,也低估了那棵安全感小苗苗的脆弱。
她推門進去,沒有先開燈,而是徑直走到窗戶處,將窗簾稍微拉開,讓晚間的燈光稍微透露進來。
不算明亮的燈光將昏暗的辦公室里照出了一片朦朧。
時瑾的目光搜尋到傅修遠的位置,他正坐在一處地上,領帶松松垮垮的斜掛在脖頸上,白色襯衣有些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