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很對。我當初拜師的時候,師傅也說過,古中醫難就難在學習不好量化,成績不好考究,所以導致學生良莠不齊,久而久之,反感古中醫的人就越來越多。但是,如果好好利用起來,絕對是可以真正治病救人的。”時瑾很贊同顧景源的說法。
顧景源雖然從小接受的是西式教育,醫學也是在德國學的,但是十分善于辯證看待這些問題。
這段時間他看了很多古中醫的書籍,雖然有些理念跟他從小所學差別巨大,但是推敲起來,也是受益無窮。
此刻和時瑾一起討論起來,激發了他的靈感,他不由將自己所學的也拿來和時瑾相互討論。
一餐飯吃下來,兄妹兩人的關系,也不再像之前那樣淡漠了。
飯后,顧景源滿臉都是期待之色:“施針手法的話,到時候你教我一下,我還可以再進一步研究,看能否通過儀器找到它的治病原理。”
“好。那么大哥,你之前的同事,還要不要看我的古中醫的書,我帶給他。”時瑾笑問道。
顧景源摸了摸鼻尖:“可以,他說要。”
時瑾笑起來,顧景源很自然地和她一起并肩走出去,上車的時候,他說道:“那么周末,你幫我治療吧。就來我在的那家醫院。先別讓爸媽知道。”
“那手術同意書怎么簽?”
“我自己想辦法。”
顧景源不想讓父母擔心。
就算有事,他也會自己承擔。
時瑾答應了下來。
說好了周末給顧景源施針治療耳朵,時瑾的心情很平靜,這兩天陸續做自己的事情,她也絲毫不慌。
但是到了周五晚上,她的心,還是不免忐忑了起來。
晚上吃飯的時候,傅修遠發現她有心事。
她拿著筷子,夾著菜放進碗里后,就一直挑著米飯往嘴巴里喂,再也沒有吃一丁點菜。
她一向寧靜恬淡的臉龐上,籠上了一層微微的擔憂之色。
傅修遠放下筷子,在她身邊坐下。
時瑾感覺到他過來,筷子一松,差點落下。
“怎么了?”傅修遠問,“爸的腿傷有反復嗎?”
他現在叫厲爵楷叫爸,十分順口,毫無違和感。
時瑾搖頭:“明天,我要給我大哥施針,治療他的耳朵。他上次耳朵受傷后,一直沒有找到有效的治療方法,目前聽力受損。”
傅修遠聽懂了她的意思:“治療耳朵涉及到頭部,是要難一些。”
“對!我爸的腿傷,就算我偶有失誤,畢竟也不會再傷筋動骨了。但是治療我大哥的耳朵,勢必要經過頭部經絡。當時我爸的腿傷,還有大哥做主力軍幫忙,但是大哥的耳朵,就是我一個人上場。”
時瑾的擔心也實屬正常。
這是很多醫生的通病。
給外人治病的時候,頭頭是道,有條有理,信手拈來。
但是相同的病情發生在至親之人身上,哪怕是一個小手術,都會有很多醫生緊張得手抖,寧愿讓同事幫忙,也不愿意親自上陣。
時瑾現在就是陷入了這樣的糾結當中。
換做其他人傷到耳朵,要經由大腦的經脈施針,她對自己有十足的把握,現在馬上動手都毫不驚惶。
但是那是大哥啊!